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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坐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伸手抓了抓小腿上被蚊子叮的包,蚊子还真不少,还是进去吧……
帮陈晋将踢得乱七八糟的被子拉盖好,他那张睡脸依旧是那样美好,伸出手指轻轻拨开陈晋前额的头发,他有一个漂亮的额头,平滑而细致,又是个造物者的杰作。
印象中,陈晋问过他这么一句话:“如果有感觉的是一条狗一只蟑螂,不是查某(女人)怎么办?”
当时后的自己是怎么样回答的?“那我就认了。”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了。
弯下身子靠近那张熟睡的脸,闭起眼睛,双唇轻轻缓缓地覆上了那微微开启的唇瓣……
“事情搞定了吗?”
陈晋坐在马路边的树阴下石头上,他身上穿着那件橘子红色,印有椰子树的夏威夷衬衫与头顶的烈日相呼应,看得有些头晕。
“搞定了……”刚刚把访问抄本送到最后一位受访者手中,吴教授交代的事大致是完成了。
那,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那走吧,热死林杯了,什么鬼天气,赶快回家打电动!”陈晋站起身拍拍屁股,真得是热得要命,看魏巍不停的流汗,一副没啥元气的样子,真担心他又中暑了。
“恩……”南台湾的夏天真叫人不敢领教,尤其是这几天又特别地热,才从陈晋家走出来没多久,身上的白衬衫早被汗水湿透了紧贴在身上,而闷在牛仔裤里的下半身更是不用说的难受了。
路面上铺的柏油好象被烤得有些融了,踩在上面软软的感觉不是很塌实,闷热的空气中也漫着一股不好闻的柏油味。
掏出手帕不停地擦着汗水,走在陈晋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模糊有些不真实,甚至有些陌生……是因为大脑过热出现了不正常秀抖状况,还是因为受到了自己心境的影响?已经……已经无法再用普通朋友的心情去面对他了,也无法忍受自己带着这样的心情表面上却装的若无其事地与他相处。
如果不坦白,那他绝对会被自己心中的罪恶感吞噬。
“……阿晋,有事想跟你说。”终于,他下定决心,停下了脚步。
说了或许会后悔但是不说肯定是会后悔,一个是或许一个是肯定那就赌或许吧……
“靠!好热林杯都快变成人干了,回去再说不行吗?”
“不行,我现在要说。”毫不容易有断腕的决心,一鼓作气再二衰三而竭,他不确定等回到了陈晋家自己这股勇气还存不存在。
“……”
陈晋回过头望着魏巍,看他那个表情凝重的样子,好象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
说真的有些担心魏巍,自从几天前从四重溪玩回来以后,他整个人就怪怪的,变得有些沉默,跟他讲话也不太理人,三不五时地发着呆,本来就已经呆呆的了,越发越呆……
“啥米逮挤(什么事情)?”
“……”五分钟后,魏巍还是没吐出半个字,本来就没有什么耐性再加上头上赤焰焰的太阳,陈晋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喂喂。”
“我……”讲了一个我字,又停了老久。
“……”到底想说什么啊……?
“……”应该怎么开口好……
“枝仔冰,红豆、绿豆、花生、芋仔。”
看他那个样子,大概还得“我”上好半天才会讲,口干舌燥要出人命了,陈晋掏了掏口袋的零钱叫住了卖冰的阿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