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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
唐正浩气得吹鼻子?瞪眼?,可前几日被吓怕了,也不敢和人?对着干,只好扯着笑把人?拉到一边。
「郡主啊,您这是搞哪一出呢?」唐正浩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顶着这么?个东西?,我们户部?可怎么?办事啊!」
别的衙门不得笑死他们?!
「怎么?办事?」宁桉一脸惊诧,「怎么?,各位大人?和这门有什么?渊源?莫不是一动了它,诸位就心如?刀割坐立不安,看不了文书了不成??」
「户部?管得是银钱,似乎不诱发恋物癖吧?」
「哎!祖宗祖宗!您小点声!」
虽是独门独户的大院子?,可为了方便,六部?一向搁一处,今日有雾,那红艳艳对联样的东西?就已经?够吸引人?了,更别说宁桉这一开口?,早有其他官员悄悄咪咪地躲着偷瞄了。
唐正浩心下绝望,这祖宗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得,语言之刁钻简直匪夷所思,说两句下来能给人?气死,偏如?今整个户部?他得顶在前头,只好哀声求饶。
「郡主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提点提点我们,这,这对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嘛!」
「官府重地,从?来没有这样先例啊!」
「实在是,」唐正浩憋出一句,「不成?体统。」
「好说,」宁桉轻快地笑了笑,「唐侍郎,我可是听说了,户部?销账,可是少不了通融通融……」
部?费?!
这朗月郡主疯了不成?,竟是要?朝部?费开刀?!
唐正浩面?色巨变,「郡主可知道自己说什么?,这,这——」
他一咬牙,顾念着前几日笔下留人?的恩情,轻声凑到宁桉耳边,「郡主,这部?费一动,得罪的,这可是一大批官员啊!」
俗话说得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当官的谁不知道,这三省六部?里面?,掌钱的才是大老爷。
不见户部?一个小小司务,那宅子?起得,比四品大官还阔派。
「郡主虽得陛下圣宠,可这事,还请多多考虑考虑……」唐正浩语重心长。
君不见,就连刘恒那等?老狐狸,也不敢对部?费动手吗?
君子?好惹,小人?难缠,这部?费说起来和他们这些顶头的关系不大,反倒是中间一层层的那些,中饱私囊颇多。
这些人?看着不起眼?,可蚁多还能咬死象呢,他们要?是不干了,整个户部?都得抖上几抖。
别的不说,哪个上司受得了下属天天故意犯些不大不小恶心人?的错?!
宁桉笑哈哈地拍拍他的胳膊,「唐侍郎多虑了,我长了几只手敢去动部?费?只是嘛,刘恒下台了,怕是有些人?心思一动,又动起税银的主意来。」
宁桉眼?底划过?一丝暗芒,水至清则无?鱼,贪墨一事自古皆有,绵延不绝,根本不是她一个人?能撼动得了的。
吃拿卡要?、雁过?拔毛、藏污纳垢、掐尖落钞……官场上行贿收贿的事多着事,只要?不是故意不给银子?不办事,其他的,宁桉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郡主的意思是?」唐正浩忍不住问。
「简单,」
日头渐渐升起,点卯的时常快到了,户部?的一些官员陆陆续续地聚在了门外?,犹豫着看过?来,宁桉一拍手,取出一摞白瓷杯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