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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
他嗓音低哑,懒洋洋地:“你干嘛呢?”似有笑音,“要对我图谋不轨么?”
秦念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端着粥的托盘,尴尬问他:“我找不到灯。”
顾辞:“……”
侧了个身,懒懒伸手,打开床头灯又软绵绵地躺了回去。
秦念顺着灯光走到他床边,将粥放在床头柜上:“你感觉好些了吗?”
顾辞依旧不太适应光线,手微微挡在额头上,无精打采:“没有。”
秦念下意识就想去摸一下他的额头,
想到他说的那句话,复把手缩回来:“家里有体温计吗?我给你再量一下吧,看需不需要再吃点退烧的药。”
“烧退了。”顾辞道,“就是感觉没什么力气,昏昏沉沉的。”
“兴许是饿的,你起来吃点粥吧。”
顾辞偏开脸:“嘴里苦,不想喝。”
“喝点垫垫胃,还要吃药呢。”
“……”
她感觉自己简直是在哄小孩,柔和的话说完不顶用后,放出威胁,“不然明后几天都得去吊水了,耽误实验室进程了怎么办?”
顾辞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接过碗,闷头喝。
秦念没什么事,坐在旁边等着。
“你今晚不回去了吧?”
顾辞留意到她已经洗过澡,换上睡衣了。
睡衣和洗漱用品是秦念之前搬东西的时候,特地留下来的一套,当时是想周末过来画画,干脆在这住两晚,懒得到学校来回周转。
后来通过社团成员的广撒网,找到了可以安静画画的教室,兼之顾辞没空回家,她也便没来过了。
她自己一个人,住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还会觉得害怕呢。
秦念应了声嗯。
顾辞悄悄弯了下唇角,喝起粥来也不再蹙着眉头了。
“嗡嗡”
顾辞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没在意,秦念歪头看过去:“你好像有信息。”
顾辞慢条斯理又喝了口粥,才迟迟摸过手机,解锁一看,意外地挑眉。
“怎么了?”
“郭青藤说要着急处理个程序,过来加班外带住一晚。”
他移眸过来,“并且他已经到了。”
郭青藤下午就给他发了短信,可他之前在睡觉,根本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