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敏不耐烦地打断他:“他吃的饭不是我做的。做饭的人死了。”
两人之间顿时沉默了下来。
再开口的人还是叶宁予。他看了看一桌的饭菜,完全没有下筷子的胃口,但之前说要吃饭的人也是自己,倒没发脾气,再喝了一口水之后说:“算了,这些东西不能吃,都倒了。我打电话叫外卖,你想吃什么?”
“不用给我叫。等一下还要用车吗?”
“不出去了。”
游敏点点头,安静地收拾起桌子来。
叶宁予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去喜欢的餐厅打电话。他饿得要命。中午在梁家不要说吃饭,连水都没喝一口,血缘上是他生父的男人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要他去洗脸换衣服,他僵持不动不从,就这么先被迎面浇了一杯水,然后那愤怒的男人吩咐佣人拖他去浴室卸妆。
试图拖他去浴室的一路很惨烈,下人不敢真的对主人用蛮力,哪怕是在另一个主人的命令之下,于是半天也没把他拎去浴室,倒是客厅的家具翻得七零八落。最后是梁伟平亲自动的手,先是抓头发,很快发现不过是假发;再去拉扯胳膊,叶宁予当时就大声地尖叫出来,脚一蹬,直接把人踢在了地板上。
这下他就真的被按牢了。
梁伟平被扶起来之后半天没直起腰,看着一直挣扎一直踢打也一直在叫的叶宁予,说:“畜生,到底是那个疯女人养出来的杂种!”
“我做梦都想做杂种,总好过你的种!烂透了,你这老畜生活该一辈子断子绝孙没人送终!”
记忆里自己的声音和耳边餐厅服务生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叶宁予觉得又开始头痛了,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一口气点了许许多多的东西,这才放下电话,再一回头,游敏的人已经不在客厅了。
他确定自己没有听到门声,就去了一趟厨房,果然人在那里。游敏把那些几乎没有下筷子的菜用保鲜袋分别装好,空了的碟子把水槽整个都堆满了。
屋子里暖气很足,无论是叶宁予还是游敏都只穿了一件单衫,而游敏在灶前忙碌了很久,有点起汗,袖子也挽了起来,半截手臂露在外面,手腕精瘦,完全看不出有多大的力量。
叶宁予放任自己的视线从他的手腕回溯到手臂,肩膀宽平,修剪得整齐的发梢下后颈上的皮肤也随着动作时隐时现,衣服不新,也不是什么时髦的款式,但是很合身,仔细看能看见腰和背的轮廓……打包好食物后游敏拧开了水龙头,把袖子再挽高一点,看样子是要洗碗了。
他看见水花溅上游敏的手腕,接着意识到不自觉之中已经走到他的身后了。叶宁予贴上游敏的背,一只手扶住他的手腕,感觉怎么用两只手指把这腕子围起来,另一只手则关上了龙头,他贴着游敏的耳背说:“有洗碗机啊。”
身体贴得这么紧,任何一点微小的反应都逃不过去。叶宁予的手慢慢地在游敏的小臂上移动,感觉他的肌肉是如何随着自己的爱抚一点点收紧,又伸出舌头,沿着耳朵的轮廓仔细地描摹下来。
是谁说的饥饿之中的男人不会发情?叶宁予觉得自己又被骗了,他很饿,越来越饿,得不到满足的食欲不知几时起悄然转化成另一种欲望,如不满足,绝对无法收手。
有关之前那场性爱的回忆已经不那么鲜明了,所以叶宁予决定用行动来加深一下正渐行渐远的美好回忆。他的一只手不再安于手臂上的触感,转到游敏的腰上,抽开皮带探进裤子里,一边低声附耳说:“唔,阿敏,我们做吧。”
游敏的身体并不热忱,态度也是如此。他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艾子明真的为了个司机找到自己,也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直到现在才来。
他没有反抗。
但无论心里是如何反复告诫自己的,当叶宁予的手在他的小腹游走,把玩着腹下柔软的毛发的一刻,游敏的整个身体还是抗拒性地僵硬了起来。叶宁予却将这个小小的反应当作某个前兆,笑了一下又去亲他的后颈,拉起还在沉睡中的器官,冰冷的手指从顶端滑到根部,转着圈再来到睾丸,轻轻捻揉的同时还在笑:“我的手冷死了,你暖一暖我。”
手冷,身体其他部分无一不热,呵出的气,还有抵在游敏臀上的东西。游敏不安地动了一下,感觉那玩意儿也动了动,他就再不敢轻易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