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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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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希年赶快笑着吐了吐舌头,冲凉换衣服,和费诺一起出门去。

尽管留了车下来,但费诺着意在赶时间,不愿花费太多功夫在认路找路上,直接叫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早上车不多,又是本地的司机,用不了多久就直达目的地。潘希年一下车,只见两座糖果屋一般的小房子分峙立大门的两侧,七点钟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在装饰的七彩玻璃上,恍如刹时走进一个童话的世界。

费诺轻轻在她身后说:“桂尔公园。现在人少,希年,来,我们进去。”

清晨的公园里不要说游客,就连本地人都少见,空气里有一种草木萌发的清香。潘希年看费诺似乎每一处都很熟悉,不由疑惑地问:“你常来?”

说完才觉得这个问题问得真蠢。不料费诺只是笑笑,认真说:“上一次来是四五年前了。只是走过的路我都不容易忘,下次有机会我们去威尼斯,那简直是建来迷路的城市。”

他说得这么自然,如同这是一件必然能达成的事情。潘希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跟着笑,声音轻下去:“好啊……”

费诺这才意识到刚才这句话说得忘情,也一愣,转了口风说:“这边走,这是我想让你看地方。”

高迪设计的桂尔公园位于小山的顶上,有一片小广场用以望远。就在此处,巴塞罗纳整个城市的面貌在他们眼前徐徐拉开长卷。费诺指着城市中央那瞬间抓住人视线的、第一眼望去宛如哥特建筑的高塔说:“看,高迪的圣家堂。”

他充分发挥了身为景观设计师的职业特长,仔细地向潘希年讲解这个城市的规划和建筑风格,轮廓线是如何展开的饿,哪一片是旧城,哪里又是规划出来的新城,新旧又如何统一协调起来。潘希年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有看过工作状态或者说“身为景观设计师”的费诺,觉得有些新奇,继而震动,顺着他所指的每一个点看过去,但又忍不住盯着费诺的侧面,不愿移开分毫的目光。

费诺说完,察觉到潘希年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笑:“怎么了?”

潘希年一下子回神,脸也热了,总不能说“看你看得入了神”吧。随口说:“我就在想,你更像个建筑师,好像入错行了。”

费诺笑得眼角泛起浅浅的纹路,看得潘希年不禁想伸手去抚摸,想知道手指在上面流连是什么感觉。她听他说:“高迪就是建筑师,可是这个公园,按现在的学科来分,是景观师的工作范围。科技越进步,学科分类就越细,以前的建筑师多是全才——还有做画家、雕刻叫的,照样留下不朽的建筑;同样,也有没有留下名字的工匠们,造出的木结构历经千年不朽。建筑本来就是实用和协调的学科,现在却连景观和建筑都要分家,不是有点无趣?”

他说到熟悉而喜欢的东西时,浑身自然焕发出光彩;潘希年都不舍得打断他,只希望他说得越多越好,也就在这样的时刻里,他就是费诺,她也只是潘希年,眼里唯有彼此,不需要为道德、伦理、身份等一系列外物拉锯和挣扎。

不知不觉之中,他们身边的人流多了起来,费诺惊觉不知不觉他们居然就待了这么久,惊讶之余,心底又同时生出不欲与人知的幸福感来。他说:“看来游客多了,我们还是吃早饭去吧。”

“都几点了,还有早饭?”

“要适应西班牙人的作息啊,十点钟正是吃早饭的好时间呢。”

眼看费诺已经转身,潘希年叫住他:“费诺,等一等。”

“嗯?”

她看着他,又一次慢慢微笑起来:“就是想说谢谢你和我来这里。”

“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傻瓜。”

潘希年连连摇头:“不,不止今早来公园这件事,虽然我才来西班牙两天,但是我真高兴,您让我这儿。”

费诺被她郑重的语气说得一顿,才再度露出笑颜来:“你知道吗,我自从到了西班牙,就一直想,如果你也在就好了,谁知道你真的来了。希年,你的到来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事情。”

哪怕是错觉也好,自欺欺人也好,就让他们暂时不去想国内那所有的纷繁纠结和盘根错杂,且在万里之外的异乡,做一双同舟的鸳鸯。

第20章赭城

在巴塞罗纳的几天,过得是悠闲的。两个人从早到晚慢悠悠地探索城市的各个角落,精美奇异的建筑,古老的教堂,充满特色的餐厅咖啡馆,更不必说风格年代各异的博物馆,如同大大小写的珍珠一样,点缀着这个充满生命力和历史传承的城市。尤其是这些博物馆,因为符合费诺的专业,她不免在其中流连再三,从藏品本身,到布展的空间灯光陈设,无不仔细看过……休假中的人是不在意时间的,直到胡安娜打电话来和费诺确认接下来的行程,潘希年才猛地意识到,他们这就要离开巴塞罗纳了。

接下来他们往西,在马德里停留了两天。费诺见潘希年对博物馆兴趣浓厚,就能专门去拜访了马德里“艺术黄金三角洲”——普拉多、提森一波尔内米萨和瑞内索菲亚。潘希年自然是看得心驰神往,费诺也专门回普拉多的戈雅展厅重温戈雅后期留下的作品,被同来的胡安娜开玩笑说“好像专程来和初恋情人幽会”。

然后路线整个南折,进入安达卢西亚,第一站自然是《唐·璜》里被热情赞美的“白城”塞维利亚——此地盛产橙子、女人、诗歌和传奇,孕育过最美丽的爱情,亦见证过最惨烈的。在他们到达的第一个晚上,何塞在餐桌边绘声绘色地讲诉着和他同名的男人以及名叫卡门的女人之间那被情欲和鲜血渲染得猩红的爱情故事,月光明晃晃地照在他们的桌子上,也照在他们的脸上,潘希年一扭头看见费诺的脸,他亦看着她,眼神幽深,看不出的情绪深藏其中,又在对上她的视线之后,轻轻地转开了,再一次地。

故事以死亡告终,说故事的和听故事的人都沉寂了下来。胡安娜看不懂费诺和潘希年的神色,以为是这个故事的血腥搅了晚饭的兴致,就笑着荡开话题:“如果卡门的鬼魂会在生前工作的地方游荡,搞不好现在就在附近呢。”

收到潘希年礼貌的询问地目光,她又笑:“我们的隔壁,就是当年的烟厂啊。”故事的卡门,一出场,可不就是烟厂的女工。

“这么巧。”费诺也轻声附和。

“可不是。不过这个城市也有费加罗啊……”说完就吹起口哨来,正是《费加罗婚礼》序曲的主调。

直到他们来到格兰纳达,安达卢西亚地区又一个传奇的城市,去看传说中的赭城——阿兰布拉。

这是摩尔人建立的王朝在欧洲留下的最瑰丽的宫殿,又在他们被迫撤离欧洲之后被尘封被遗忘,直到有一天,勇敢地探险者再次发现她的影踪,拨开被荆棘和时光遮掩的纱幕,让她重见天日,再次接受人们因她的美丽和荣光而发出的无限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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