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江枝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无奈道:“正如宋亭长所言,自古女子难成大事,实在是牵绊太多。
女子做事九苦一分甜,不仅需要付出双倍辛苦,就连成功以后……也有人猜忌怀疑不信任,甚至还有争夺之心。”
宋老头捏紧拳头,一扫之前的风雅气质,对着江枝声嘶力竭道:“你在污蔑我!”
他猛的转身,对着章县令道:“下官没有争名夺利之心,只担心徐家村以后!”
章县令无心再听下去,摆摆手:“你没有这心就好,徐家村换村长这事就别提了!
能把一个流民村收拢人心做到现在,这就是能力,无关男女。
另外,女子做事本就艰苦,你们不能帮衬一二,还故意嘲笑取乐为难一妇人,可知颜面也无光。”
“区区一把椅子,你们争来抢去,只为在本官面前露个脸面。
江氏不跟你们争抢,反而带着有疾之人近火取暖,因为她知道俗世之人最需要什么,这就是真正为生民着想。
只是一把椅子,你们之间的用心就高下立判!”
一句话说得众人神情尴尬,面色灰败,屁股下本来冷冰冰的木椅子瞬间变得灼热,让人如坐油锅。
最尴尬的还数宋亭长,一张脸是红一阵青一阵。
他刚才有多积极得意,此时就有多难受。
亭长这个头衔变成嘲讽,他自己说出的每句话都成了回旋镖,啪啪打脸。
江枝也有些回过味来,原来堂上少了椅子,是章县令故意所为。
这个老官油子真是不得了,要官就给官,轻松就给堂上这些地头蛇套上了笼子,还都是他们自己抢来的,心甘情愿。
宋亭长站起来认错道歉:“章县尊教训的是,下官惭愧之极,以后定当以民众为先。”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承认错误,堂上又是一圈赌咒发誓声。
章县令态度温和,并不追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民生之疾苦,还需要诸公各位用心!”
“是是是,在下回去就给贫寒之家赈粥以度春荒!”
“我愿意给福生堂的孤儿捐粮两石、布十匹添置衣物!”
“小人愿意给梨花镇赠送一批种子!”
章县令一一笑纳!
等大家重新坐好,章县令才对江枝道:“你能带领村民脱离饥寒,能在此为自己据理力争。
不畏强权,不输气节,不等人救助自立自强,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以后也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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