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牛郎急了:“什么?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两个对郎对视一眼,一起扭头往楼上跑去,异口同声:“谁抢到就算谁的。”
老鸨:“……”
她怀疑的眼神放到张行简身上,张行简对她微微一笑,温声:“内人有些搞不清状况,在下去看看便好。”
老鸨:“呃,你们若真是夫妻,夫妻矛盾,我们自然不好多管。但是我们这里毕竟是风月场,我要他们回来也不好,你娘子那确实,可能,大概……天生丽质……”
张行简温和:“自然,不会坏了楼中规矩,让嬷嬷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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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迷迷糊糊进了这幢灯火通明的楼,没人拦她,只是一路上有人眼神怪异。
而沈青梧早就习惯旁人眼神的怪异,她压根不当会儿事。
她以为这是一家酒楼,在楼中找了一隔间推门进去,依然没人阻拦。而是终于有人反应过来,问她:“娘子,可需要伺候吗?”
沈青梧想他们态度真不错。
连小二都长得怪好看的。
怎么也有张行简十分之一的好看了。
沈青梧嘱咐人送热水与浴桶,那搭话的年轻郎君颇为暧、昧地笑一下:“那自然会准备。总不好让客人难做。对了,客人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爱好,可对伺候的人有何要求?”
沈青梧:看看人家这态度。
她若不是手臂麻得厉害,若不是自己都感觉自己宛如泡在熔浆中,大脑已经不会思考。她是愿意认真回答旁人的问题的。
此时她只言简意赅:“要最好看的。”
问话的牛郎见她“砰”一声关上门,虽失望,却了然。谁来他们楼中,都想挑最好看的。
这娘子看着不太有钱,却相貌出色。想来楼中魁首是愿意为了这份美色,而屈尊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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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沈青梧的房门外,两个牛郎都快要为此打起来了。
他们一人端着一壶阳羡茶,一人端着一盘狮蛮栗糕。张行简与老鸨上楼,便见他们暗斗得不可开交——你绊我一下,我推你一把。
老鸨青筋直跳。
那两人吵:“说要最好看的,我才是!”
“我才是!”
张行简目光闪烁,从只言片语中大略猜出这误会重重的缘故。他叹口气,走上前,站到两位吵红脸的郎君身后。
他施施然抬手,烛火下修长的手腕镀着一层光,好看得老鸨也失魂。
老鸨想家中有夫如此,谁会想不开来自己这种地方?但也不好说,也许这位郎君中看不中用,也许家中再好看的郎君看久了,也会被厌烦……
老鸨正唏嘘,就目光一瞠,看那郎君漂亮的手抬起,在两位牛郎后颈上一劈。
张行简向旁边闪开,又动作分外优雅地端过了快被两人摔下去的一茶一糕。他不动声色地踹了一脚,让两位牛郎倒下时,没有撞到木栏或木门,惊到门里的客人。
张行简叹:“在下不得不如此,请两位见谅了。”
老鸨:“你你你……”
张行简:“外面有人,替我付账。”
老鸨平复下心情,见张行简端着茶与糕点就要推门进屋。她为了楼中信誉,不得不勉强挣扎:“你夫人说要最好看的……”
张行简回头,疑惑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