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心跨了很大一步,走到两个人前面,替她们挡着一点推搡:“问到什么没?”
“没,之前都挡着不让拍不给采访,后来涌进来的记者多了,挡不住了,才不得已开放了一些。没解决,也不松口。”
陆心点点头,把手机装进羽绒服口袋里装好,然后摸索着掏出来录音笔,冲着两个人示意:“我来,这边冷,换个手,你们先回去,小刘已经回台里了。你们几个也买票回去。那头最近也忙,你们把春运还有非遗这个项目的素材和稿子整理好送了。”
“这怎么行!”安晓直接皱了眉,拔高了声音,明显不同意。
“是啊,刘姐。这头难弄,怎么能让你这么挤着。”徐莉也赶忙搭腔,“非遗那个还没采完呀?我们不弄了?”
陆心顿了顿,声音在寒冷和嘈杂显得冷清而平稳:“先不采了。现在时机不合适,老人家身体你们也知道了。快过年了,别放错重心。”
又想了半晌,她补充道:“这个项目组长就先别写我,我可能不会跟着做完。你们看着,谁兴趣大些写谁吧。”
“哎——”
“心姐,那你一个人小心点啊,我们给你去那头喊周历。”
陆心看着两个人明显舒展许多的姿体越走越远,而她自己像是一个荒野怪人一般转身扎进了暗夜中的丛林里。
“快看,那是不是x局的车?”
“是x县长的吧?”
人群一下子随着那边的几声惊呼涌了过去,陆心瘦弱的身体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推搡着前行。
记者们的声音和闻讯而来的家属以及围观群众的呼号铺天盖地地袭来。一下子将这片天地裹覆。
“请问政府有针对此事作合理解释吗?”
“相应措施呢?”
“施工初期没有给工人相应保险以及建筑安全评估,审批部门知道……”
“我老王家的命根没了啊……啊……大过年的,让我老太婆老头子怎么活……”
那辆全黑的车一点点近乎飞驰般地驶离人们的视线。人潮涌动着,几乎突破防守保卫线。
陆心跟着其他几个记者靠前的位置,一个高壮的摄影师掀开隔离带率先挤了出去,他们瞅准机会也跟着冲了过去。拍打着车窗们,希望车里的人能够打开车窗给个说法。
冷风吹得几乎僵直的手指伸出去,碰到什么都像是冻着的铁棍拍打着,只有麻木,没有了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