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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着实叫人意外,未曾想她浓妆之时妩媚天成,淡妆之下亦有着截然不同的容色。
见到来人是她,孟锦瑟厉声呵道:“你不过伺候郎君一晚上,也敢来拦我?”
舞姬笑着捂唇,“妾身并非拦你,只不过此事夫人还未开口,不论如何都应当由夫人处置才是。”
孟锦瑟却不避不让:“你莫非不知我同夫人是亲姐妹?我的意思不就是她的意思,你给我滚开,要是再敢动手,我直接撕烂你的脸!”
舞姬无奈松了手,摇摇头:“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你的贴身婢女愿意,那也得郎君愿意才是。怎么如今你却只责怪她,不去责怪郎君呢?”
舞姬话里话外皆是嘲讽之色,孟锦瑟气急败坏,尤其被她说中心事,更是羞愤难当。
陆修齐那个男人是什么货色孟锦瑟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虽说是孟家人,但是身份不过是个妾室,妾室也就是只要陆修齐愿意,随时都可以把她打发掉。
因此她才会拼尽全力获取陆修齐的心,就像她的姨娘在孟家所做的那般。
她也明白,只有取代孟锦瑶的地位,成为陆修齐的正妻,为孟家带来更多的利益,她才不会是那个随时随地都可以被肆意扔掉的棋子。
舞姬见她迟迟未曾回答,观她面色,显然自己说出她的心思,她不禁嗤笑起来:“只要不是‘陆夫人’那个名头,任你是谁也不过跟我一样,是个随意被男人玩弄的玩物罢了!这有何要较真?”
话毕,舞姬将那位婢女扶起,笑着拍去她膝盖上的灰尘,“好了,你跟的这个主子脾气真够差的。不若这样,从今往后你过来伺候我,正好我的身边缺一位侍女,我们也可以一起照顾陆大人,你看如何?”
所以——这个舞姬她不仅说了一通孟锦瑟,还试图要将她身边的贴身婢女拉拢化为自用?
谢琉霜和孟锦瑶二人见状无不叹言。
瞧瞧这般手段,别说孟锦瑟还能再如何挣扎,若是她跟着陆修齐回了京城,恐怕柳姨娘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吧?
孟锦瑟气急败坏,她指着舞姬破口大骂:“你不过就是个勾栏里头出来的货色,还妄想进陆家的大门,做梦吧你!”
谁知,舞姬原先多么张狂,倏然之间因为她这句话忍不住红了眼眶,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眼尾。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妾身虽说是勾栏出身,但也是卖艺不卖身的,向来冰清玉洁,此事昨夜陆大人也是知晓的,怎能容得你这般污蔑……”
“你少跟我装,你们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孟锦瑟抬手就要扬起一巴掌,岂料,这一次,手腕被人攥住。
“又是谁拦着我!”
孟锦瑟怒极一声吼道,谁知,这一次拦住她的竟然是陆修齐。
衣衫不整的陆修齐将她的手推开,将舞姬搂入怀中柔声安慰着:“小心肝怎么哭了?”
舞姬嘤嘤哭泣:“妾身没什么的,就是觉得身边缺了个丫鬟,想同这位姨娘要个人而已。”
闻言,陆修齐看向孟锦瑟,不由皱眉:“你身边伺候的丫鬟那么多,匀一个出来给鹂儿又没什么。锦瑟,先前我看你十分大度,怎么这一回竟像个泼妇一般!”
孟锦瑟哪能想到,前几日对自己情意绵绵,枕榻之上深情款款的陆修齐,今日居然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出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自己。
一时间,孟锦瑟潸然泪下。
然而陆修齐早就见惯她的泪水,所谓的旧人哪有新人有新鲜感,更不必说这个叫鹂儿的舞姬不仅声音楚楚动人,腰肢袅娜,会的花样不少,正和陆修齐的胃口。
被陆修齐这么一通斥责下来,孟锦瑟哪能受得住,二话不说就冲出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