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睡在饭桌一角的男人,万非颇感无奈。
难得公司业绩上升,全员共同庆祝,顾诚竟然先喝得醉得睡著了,还真有些扫兴呢。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万非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将这尊大型的人犬扶到肩膀上,搂住对方结实的腰,摇晃地走出了小饭店的门。
被万非放在客厅沙发上的顾诚终於渐渐有了酒後的举动。
万非费了不少力,将他两只摇动的手按住,任对方躺著喃喃自语。
突然,一股力量拉住万非往顾诚的方向倒去。
「顾、顾……唔!」就算闭著眼睛,对方还是准确地将万非的唇贴上自己的,并以极其熟练的手法撬开了万非的唇,进入後与之交缠。
万非其实也喝了酒,人微微醉,却并不影响理智。
但是顾诚一身的热气将他紧紧地包围,抽走他的理智,就像顾诚侵入他生活的手段一样,一点一点、一丝一丝,让他半强迫半自愿地接受顾诚这一剂猛药的灌输。
人控制理智的范畴被固在一条底线上,只要坚持著不跨越就是胜利,但一旦稍有松懈,就会溃不成军。
尽管被顾诚以最激情的吻对待,身体也被对方不断煽情抚摸著,万非的理智犹在,他一面吸收著顾诚口腔传来的酒气,一面又极力控制著自己不越过那条底线。
他以为亲吻很快就会结束,但顾诚却沈溺在这种爱恋般的行为中,不断变换角度。
仿佛抽丝剥茧,他的理智外壳只余下一点点。
万非被顾诚以一个迅速的动作反压到沙发上,对方健壮的身体压住他,他在这种一下压迫到胸口的温度中找回了被夺走的理智。
对方也终於停止亲吻,在黑暗中闪著那双幽深的大眼。
两人的呼吸亲密地纠缠在一起。
万非将手搭到顾诚的肩膀上,准备推开他。
「万非……」男人同时唤了他的名字,那种哀怨而低切的调子吓了万非一跳,「我、我想抱你……」
「……不行。」万非有些惊异自己竟然迟了几秒才拒绝对方。
「万非,我真的想……」男人的声音更可怜了,一双眼睛闪著泪光似地凄楚,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但这毕竟不是做饭、道歉之类的小事,万非一点也不想和男人做爱,完全不想。
他再度开口,但顾诚却似预知答案,用手强硬地抱住他的脖子压到自己脸前,不给他发言的机会。
「万非,求求你了……」顾诚摇了摇身体,万非感到下身烙铁般的炙热。
为、为什麽?他不禁呆住,顾诚是酒後乱性想找人发泄,还是真的对他有感觉?
他一下瞪圆了眼睛,他怎麽会有後面那个奇怪的念头?压在他身上的是男人啊。
「万非……」顾诚在万非停顿的几秒里压上自己的唇,不断讨好地吻他的脸和颈。
万非理智上不能接受和男人做爱,但心理上对顾诚的亲近并不讨厌,只觉得那像小狗的撒娇,他甚至想摸摸那一头黑发。
但是……他仅存的理智让他坚定地伸出手制止顾诚的动作。
「为什麽?为什麽拒绝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只是希望可以留在你身边啊……」顾诚的吻变得强烈却又带著悲情的味道。
万非脑里的触点好像一下被击中了,身体在僵硬的同时却也软化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输给了自己的真实感受,还是顾诚口里的那句话。宛如最後的表白,沈痛得叫人流泪。
他记得,一直记得,曾有一个人也这样哭著对他说出这句话。他当时真的被打动了,就算他後来有过再多的情人,都对这个人念念不忘多年,无论之後发生了什麽,他依旧忘不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