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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西风当行第一眼看到轴书的时候,她就有所怀疑,但直到花一棠完成第一张默绘,她才敢确定。
那?整整一卷轴书,全?是||春|宫||图。
不是市井流传的那?种活|色|生|香,供人娱乐的图样,轴书的画风颇为诡异黑暗,非但无法令人生出半点别样心思,反倒令人后背发凉。
图案异常精细,栩栩如生,尤其是图上的人,五官清晰、身体特征明显,甚至连发饰细节都有描绘,所有春宫图中只?有一名固定主要角色,皆在主导地位,不同图中的配角也不同,有男有女,男多女少,每副图的最左侧,都缀有一列字,形式颇为统一,诸如:
【归云三年七月初七,涅槃小筑,与星兰君卧榻长谈,回味精绝,邃留其风华之貌】
【归云三年十月二?十,涅槃小筑,与茅山君彻夜手谈,体康心满,邃留其倾世之姿】
【归云四年元月初六,梧桐小筑,与叶西君谈诗作赋,颇有所得,邃留其沉浸之容】
如此云云。
林随安总结了?一下,大约就是时间、地点、人物、还有他娘的感?受,问题是这画中人看起来实在是——
方刻:“图上的人物表情、体态太过逼真,就仿佛——”
“这些图不是凭空想象的,而是画师根据真人实景绘制的。”花一棠突然出声?道。
林随安脑中“嗡”一声?,明白了?:这卷轴书就是另一个?版本的“yan|照|门”
花一棠左手攥住林随安的手腕,他的手指冰凉,还在隐隐发抖,好像想从林随安身上汲取一点体温,缓缓坐直身体,右手手指着画中的绝对?主角道,“此人乃是太原姜氏上一任家主姜永寿,也是姜东易的父亲,十年前突然暴毙,终年七十有四,太原姜氏对?他的死因讳莫如深。”
众人齐齐倒吸凉气。
林随安脑中“卧草卧草卧草”的弹幕连成了?环,莫非这位姜永寿是脱|阳|而亡?!
“此人生前自诩风流,有这等轴书流传于世也不稀奇,问题在图中的另一人,”花一棠抽出其中一副图点了?点,“此人名为凌修竹,出自荥阳凌氏,若论辈分,算是凌六郎的表叔父,文武双全?,原本是凌氏上一辈中最有前途之子弟,三十年前,莫名身亡,死时已是七品参军,仅有十八岁。”
水榭内一片死寂,众人骇然变色,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反应。
花一棠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林随安实在不忍,另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安抚性拍了?拍,花一棠的颤抖弱了?些,深吸一口气,又抽出两张图,低声?道,“此人名为万乐意,乃为青州万家前任家主的亲妹妹,最擅骑射,堪称巾帼英雄,三十一年前,突然暴毙身亡,死因不明。”又指着另一张图道,“此人名为项江,二?十年前的武状元,年少有为,后来不知为何突然疯了?,没?几年投缳自尽,堪称一时悬案。”
靳若吞了?口口水,“你是说,这画上的人,包括姜永寿,都死的很蹊跷?!”
“若此画当真是现?场所作,那?便是记录了?这些人当时的身体状态,”方刻指着画上的人道,“你看这三人,皆是双目紧闭,四肢瘫软,显然当时并没?有意识。”
靳若瞠目:“你是说,他们?都不是自愿的?”
方刻:“或许是醉酒,或许是被用了?药,说不准。”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这画中透出的内容着实已经远超出众人的想象,极度震惊之下,大家的表情看起来居然还算镇定。
“你之前说轴书有二?百七十三页,也就是说,有两百七十三个?受害人?!”林随安低声?问花一棠,“你还能认出其他人吗?”
花一棠:“除了?这三人,我只?识得一人,而且,你们?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