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兰嫣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感慨道“若不是念念聪慧,还真逃不过这样的父亲。”
“谁说不是呢,我瞧着他们说话,吓的都颤抖了,难为念念还敢跟他针锋相对。”唐兰英道,“太可怕了。”
浔阳侯叹息一声,摸着椅子把手“这柳大人啊”
他叹口气,“不是个寻常人,你们几个丫头碰见了他,还是避着点的好。”
柳念絮乖乖坐着,闻言道“舅舅说的是,你们斗不过他,碰上了只当没见就行,甭管他做什么,你们只当自己是瞎子聋子,万万别接招。”
说着,叹息一声“我以往也在他手里吃过亏的,如今才修炼出来。”
柳念絮说的是两年前的事儿,那时候她十四岁,在柳家继母和妹妹都被她视作掌中玩物,随意逗弄,略施小计便能让对方焦头烂额,自然是万分自得,觉得自己聪慧无双。
偏生折在柳中郎手里。
那晚被他使计策引去花园里,险些背上月夜与人私会的罪名。
幸亏那日柳珍儿也想害她,两波人撞到一起,反倒让她逃过一劫。
回头想起来,果真是命好。
自那之后,对上那个人时,柳念絮总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柳念絮回神,轻笑一声,“其实亦不算什么,仗着比我多活了十几年,百般欺辱我,便只他有这个脸皮了。”
欺辱这个词说出来,唐家三姐妹都无法附和,分明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才对,而且上去,念念好似还占了上风。
唐兰嫣弱弱道“可是念念,昨儿到底怎么回事”
她这份弱声弱气是真的弱,丝毫不带作假的,不像柳念絮平常装出来的,柳念絮仔细了,觉得自己还有不足,装的并不太认真。
“昨儿”柳念絮顺口回答,“我与温圆圆有什么恩怨呢,连面都不曾见过一次,她这般的大家千金,岂会因长公主青眼,就对我百般刁难。”
“若不是有人提前交代她对付我,或许这位未来的二皇子妃,压根就不会注意到我。”柳念絮笑起来,“能让她出手对付我的,唯有我那个好爹爹。”
浔阳侯便不懂了“你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纵有三分才智,又能碍着他什么事儿何必处处针对你,毕竟是父女血亲,何至于如此”
柳念絮垂眸“谁知道呢”
她神色冷清,柔弱的身体里似乎散着彻骨的寒意,让人了便觉得有些冷,盯着地面的眼眸却坚定地如同巍巍高山,不可转移。
浔阳侯一怔,瞧着这个外甥女,心头有种莫名的哀伤,忍不住道“念念,你若有打算,可以告诉舅舅,舅舅虽无能,但能帮你的,绝不会袖手旁观。”
柳念絮哑然失笑,抬眸道“舅舅,不必。”
“我心中有数。”她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都心知肚明。”
浔阳侯便不再提这件事儿。
老太太摸着椅子把手,“你爹爹那边便罢了,实在不行,让你舅舅打一顿给你出气,有件更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说。”
“老太太”
“你母亲”老太太斟酌片刻,觉得在柳念絮眼里,这实在不是个好词,便换了说辞,“后日乃渭北侯夫人的寿宴,帖子已送过来了,念念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