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他记得是某家新贵上来的儿郎如今正被人打断了腿。他挑眉,颇为讶异的望过去,那一眼叫他记忆犹新。
姑娘淡紫裙裳,云鬓秀发,眉眼淡淡笑如春水,说出来的话也温柔解意。
“贤二兄,你这是何苦呢,我不嫁予你,你逼我阿妹做什么。”
流水潺潺,蝴蝶轻颤,陆容仔细听着她细声细气的说话:“我阿妹那般乖巧,纵使被你逼着,也不肯对我使坏,贤二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她顿了顿,像是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温柔解意的语气却叫地上脸色苍白疼的汗如雨下的郎子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还望贤二兄知错就改,等贤二兄养好伤势之后,我在府上等候贤二兄前来同我阿妹认错,可好啊?”
若是不答应,死的还更惨吧。
这一情状落在陆容眼中,他不放过低下人任何一丝模样,而姑娘却似有感应一般,抬头准确朝陆容的方向看过来。
满眼的花藤绿叶,并无人在。奇怪,难道自己想错了?徐尤定了定心神,往外间走了两步,嫣然一笑:“今日之事,还望贤二兄谨记在心。”
眉目如画,远山含黛,便是她一言一语的举手投足之间就叫躲在花藤后的陆容满心满眼占据了遍,心跳快的不像他自己的,只得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轻柔的唤出一个称呼。
姑娘倾城那一年,有幸见之,自此爱慕在心中。
陆容在阁楼上反复定下心神之后,才在宴会结束之前出现。他在好友压抑的目光中询问了一些世家女子的身份,然后不动身色的在人群中寻找叫他牵挂的人影。却不知怎的,就是没有看见。
难不成只有一面之缘,陆容不信。
最后,在漫不经心提起王家王贤的事情之时,才得到了爱慕之人的身份。
徐氏阿尤,待嫁闺中。芳龄十六,方已及笄。
陆容渐渐露出一丝笑,却不知看他人目光如何惊讶。
次日进了宫中,觐见自己的母妃,有意透露寻到人的消息,不过几日就有了由头请了徐家的主母进宫。
婚事定下之日,陆容终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有了媒妁之言,在陆容度过几个辗转反侧的日夜之后,终于再次见到了佳人。
桃花妆容,明眸皓齿,静动守礼,陆容彻底失魂了。
房里,徐尤剪着花枝,放进花瓶里,摆在最里面的室内。
案桌前的小姑娘甜甜笑着,一口吃着糕点一手握着笔,写了几个之后又扭过头去偷懒。
“阿姐,待会姐夫又要过来了吗。”
徐尤指尖微微一顿,回过身来走到她面前点着她的鼻头嗔道:“没规矩,要唤七皇子。写字的时候不可吃糕点,沫屑掉在桌上了。”
小姑娘毫不介意她的教导,娇笑了出来。
“可是阿姐都要嫁给他了,为什么不能叫姐夫啊,阿姐脸红了,快给我瞧瞧。”
徐尤适时机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指尖的油渍碰到自己。
“再贫嘴,就告诉阿娘你病好了,明日就去书院。”
小姑娘不敢再胡闹,她好不容易借着落水染病的事情在府里修养,可不想没清闲几日就去书院,忒不好玩。
只是不能戏弄阿姐,倒是姐夫,还能唤几声得趣。于是在徐尤前去同陆容见面的时候,徐瑶也跟了过去,在阿娘的支持下,唤了几声陆容姐夫,叫徐尤当场脸热起来。
陆容满心满眼都是她,投给徐瑶一个赞赏的眼神,让人把带来的礼品给徐夫人和徐瑶。而徐尤的那一份,则是自己亲手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