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手机的手一僵,抬起头问:“难道这列火车上就没有真乘警吗?”他讪笑了下:“有啊,哪列火车没有?不过既然连警务室都能占据,如果不是真乘警遭了劫,就是早已被买通了。你还想指望?”
他的话很直白,却不是没有道理。凝目而视,向他提了一个要求:“能帮我出去看一下。。。。。。我另一个朋友的情况吗?”我一出去肯定立即就暴露目标,刚才的逃跑加上陈木的出手相救都白费。但他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一个普通的乘客,不会被注意,加上他本身私家侦探出身,隐匿人群与窥视的本领是别人难及的。
然而陈木失笑:“常小姐,你自身都难保还想着去管别人?我看你与那位古先生处得也并不有多愉快,这时候是否应该明哲保身?而且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我沉静而回:“你以什么理由救我,就以什么理由帮我出去查看一下。”
所谓看不过男人殴打女人而出手的这种理由,太没有说服力。诚如他所提的一个私家侦探的职业操守,他的工作是暗中调查我,不管在这过程中我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他的雇佣人没有对他下达指令,都不会越距半步。
所以,我敢肯定他出手救我的这个决定,来自背后雇佣他的那个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利用来助我一臂之力呢?
陈木的表情依旧很平静,但他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我话中有话。最终他笑了下,抬步往门处走,拉开移门之前对我道:“你最好不要再乱走,否则我肯定帮不了你。”
陈木出去后,这个卧铺间就沉寂了下来。可能原本这趟通往帝都的高铁时程不长,所以买卧铺票的人不多,整个卧铺间四张床都是空的。而我留意到,陈木连个行李包都没有。这样的人表示来去如风,说走就走,完全不拖泥带水。
等了好长一会都没见人回来,隐隐有些担心,是被绊住了事还是古羲那边出了大事?
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刚才陈木说离下一站要个把小时,现在过去了有近半个多小时了,也就是说还有二十几分钟可能就要到一个站口了。我是不是这时候报警会比较有利?
并非我想得入神,而是在意识到空间之外有浮沉不定的气息时已经晚了。移门被从外面缓缓拉开,我的心也逐渐下沉。。。。。。
火车进站停靠,历时五分钟。
虽短,但对于下几个客足够了。以为还有机会到外边候客区,可是等被直接带入vip通道后就死了心,沿途除了一些警务制服工作者外,见不到任何普通老百姓。而我身后一左一右挟制着我的人,正是那两名假乘警。
我不敢确定这时候吼一嗓子是什么结果,只知道最大的可能是一警棍砸在头上,然后当场被电击致昏。
当被带进无人廊道时,我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些人,并不简单。
在一扇幽闭的门前停住脚步,身后冷酷开口:“进去。”
我没有动,心头在想: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这扇门背后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
当然由不得我不进,肩膀上重重一推,我的人就撞在了门板上。而那扇门看似关着,实则却只是虚掩,一撞就开了,踉跄着朝前跌冲了几步,听到门在身后又被关上了。
抬起头就对上一道平平缓缓的目光,那是一个年近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这样的炎夏却穿着一身的藏青色西装,坐在一张老板椅里,手边是还在冒着热气一套功夫茶具。虽然这室内冷气开得很足,但如此穿着也让人觉得奇怪,更主要的是此人身上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