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跟他想像得太不一样了,他还想着向衡会反驳他,给他多一点信心,然后他们讨论一下是不是要让顾寒山把所有案卷资料都看一遍,凭她的脑子,也许她还能找出什么线索告诉他们。
向衡继续道:“之后顾寒山如果突然又丢出什么这个范围之外的线索,那就是她隐瞒我们的。这样我们才能心里有数。另外,资料对顾寒山保密的另一个作用,如果我们有需要,我们可以在案情板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透露出些假情报,故意让她看到,诱骗她按我们的意思办事。”
葛飞驰下巴差点惊掉了。
男人啊,你真的绝情。
他这表情落在向衡眼里,向衡回了他一个很嫌弃的眼神:“对方也很有可能对顾寒山用这招。所以我们对顾寒山透露的情报一定要过滤,别中计了。顾寒山这人吧,对她的记忆力太自信了,越有信心的地方,就越容易疏忽。完美记忆里如果藏着诡计,如果是凶手埋下的,就太危险了。”
“所以我们警方也埋点诡计进去,利用她?”
“我就是这么一说,还不一定有机会。”
向衡道,“但是简语他们就不一样了。顾寒山示范过,你记得吗?她跟李新武玩的那个杯子游戏,阈下启动效应,通过对大脑的暗示进行行为控制。简语他们对顾寒山的治疗里,有太多机会操作这个事了。以前有顾亮盯着,这两年顾亮不在了。”
葛飞驰摸摸下巴,确实如此。“我们,要不要利用许塘和胡磊的事,还有对孔明的调查,传唤简语?要说嫌疑,他身上足够了,先拘他24小时,看看会怎么样。”
“你有实证证明对他的怀疑吗?如果没有板上钉钉的铁证,最好不要动他。”
向衡道。“他现在也许就等着我们拘他。”
“为什么?”
“因为你只能拘他24小时,而他什么都不会说的。之前我们在新阳对他问过话了,你能问出他的破绽吗?如果不行,弄这24小时也不行。而一旦没有东西支撑你的怀疑和指控,他就能去找局长,找上头的人脉,委婉地投诉我们骚扰他、耽误了他的工作,破坏了他的名声。”
“投诉就投诉呗。老子还怕他。”
“投诉不过是结交的手段,他可能正愁没话题找上头领导聊聊天吃个饭。现在我们不动他,他小题大作找人不合适,显得心虚。一旦拘了他,又没证据,最后灰溜溜放人,那时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就有了主动权。聊天吃饭理由正当,他还能反过来打听清楚更多的内容,还能让上头给我们使绊子。”
葛飞驰挠挠头,不说话了。
领导的使绊子也分很多情况,葛飞驰有经验。也不是真的故意要破坏他们查案,而是对他们办事不力生气,所以对他们的要求提高,设时限设条件,事事过问,到时候绑手束脚,确实会增加麻烦。
“现在确实没什么实证。”
葛飞驰道。
向衡点点头,他太清楚了。关阳也没实证,也正是上述的那些顾虑让他没有对简语采取行动,反而演起了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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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在”工作室。
简语跟宋朋道:“这录音里头我的表现也不是很好,我让宁雅不要自行猜测顾亮之死,别给自己惹麻烦,这显得我心虚了。”
宋朋道:“我觉得没问题,依你的身份,也不想自找麻烦,所以劝她不要乱想,因为她的想法是栽赃到你头上,这个解释合理的。”
简语摇头:“警察不会这么想。我这句话确实不应该说。我该等你把录音器拿出来了之后再跟她说的。”
宋朋皱了眉:“这还不能剪辑,技术科能验出来的。剪辑过的,就更可疑了。”
他想了想,“但是录音是我们自己录的,就是怕这个保姆有什么问题才做这个准备,你知道在录音还敢这样说,那当然就是问心无愧,顾虑自己无辜被拖累……”
“不能是我自己录的,必须是宁雅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