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轻蔑一笑:“你一个管宫女的嬷嬷,能知道什么?我们女儿做的,那是御女娘子!知道吗,御女娘子!”
秦嬷嬷冷笑:“宫里御女比尚食局的大米都多,你们小门小户哪知道什么高低,莫说没这个人,便是真做了御女,也不过寻常宫嫔而已,这都是你们外头的不知就里,听见个娘娘就张狂起来了。”
“呸,你懂什么,”妇人身边的男人头发几乎全秃,脸上沟沟壑壑,长得仿佛个核桃一般,在一旁瞪眼咧嘴地比划,“她一个民女,上来就当了御女,那是官老爷家的大小姐才能有的位子,我闺女受宠着呢!”
妇人接口道:“她有钱封赏陈家小姐,没钱给亲爹娘过年?”
那男人也说:“她不给钱,我们就去陈家闹!看她管不管她的好姐妹?”
夏安一拍侍卫肩膀:“还看什么热闹呢?这是你们能看的热闹吗?好歹也是皇宫门口,就由着这俩疯子在这闹?还不堵了嘴抓起来?”
侍卫们一转头,见发话的是少府卿的公子,现今昭阳宫的带刀金甲侍卫长,不敢怠慢,连声诺诺,忙上前将人绑了,堵着嘴带到个僻静小房间。
一个年长些的侍卫满脸堆笑:“七哥许久不见啊!兄弟这两天正得了点好茶,七哥赏脸喝一杯?”夏安笑道:“常兄相邀,自当奉陪,喝一杯也不耽误什么事。”转身时看了两位嬷嬷一眼,随即跟着那姓常的侍卫进去了。
秦嬷嬷与刘嬷嬷几乎小跑着回来禀报:“娘子,事情不妙,他们怎么知道得这样详细?”当下把对话一说,郑嬷嬷也愣了:“宫外头能知道谁家女儿入宫了,可没几个能说清楚位份的,一概称作妃子,更不可能知道娘子和娘娘的区别,都是称呼娘娘,谁告诉他们的?”
刘嬷嬷说:“我在后头留神听着,他们还是说的御女娘子,可见并不是这个月刚知道的消息。”
晴翠心焦如焚:“那该怎么办才好?”
关键时刻还是郑嬷嬷最为冷静:“必有知情人传信,只是山高路远,娘子近日的事这人还未来得及告诉他们。二位姐姐,那两人现在何处?”
秦嬷嬷便又说了夏安跟过去的事:“那些侍卫听他的,把人捆了堵着嘴,关在朔曙门附近单独一个小房间里,夏右金吾正在那里守着。”
郑嬷嬷点点头:“这倒是稳妥些,右金吾守在那里,总比看门的侍卫问出更多事情要好。”
晴翠说:“既然能抓他们,那可不可以找个地方直接关起来?”
“不可以!”三位嬷嬷劝道,“他们是拿着路引进京,引信上有回返时间,他们必须在这个日期之前回到发放路引的原籍。时间一过,京城任何客栈不得投宿,衙门还会派人押送回乡。娘子若扣住人不放,到时墨白县见人逾期不归,会层层上报,那时可就闹大了。”
晴翠六神无主:“那该怎么办?”
郑嬷嬷说:“当务之急是稳住他们,娘子且忍这一时,给点钱打发了,然后咱们派人悄悄打探,到底什么人透露消息。”
刘嬷嬷说:“这对贼公婆蛮横不讲理得很,万一破财消灾不管用怎么办?”
郑嬷嬷自告奋勇:“这样的人最是难缠,我去说。只是这样一来,难免要刻薄娘子几句了。”
晴翠迷茫:“什么意思?”
郑嬷嬷笑道:“就是,就是贬低娘子几句,说您出身低微,只是后宫最末的等级,不能跟正经娘娘比,娘家人也没资格到宫门来。也算探探虚实。”
晴翠恍然大悟:“嬷嬷只管去说,我不在乎这个,叫他们断了找我的念想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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