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回头骂道:“异想天开的老货,你以为侍卫是什么?店铺里的跑堂吗?那般显赫出挑的世家公子都得等补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妄想这个?要是不想走就别走了,这里不缺一座坟!”
两人吓坏了,忙磕头告饶,哆哆嗦嗦抱着钱被侍卫们踹出大门。
打发走了这对贼公婆,郑嬷嬷方恢复日常样子,笑着向两位侍卫一礼:“多有得罪。”侍卫们忙还礼:“嬷嬷客气了。”
外头梅香正候着,见秦嬷嬷冲她招手,知道事情了结,提着个袋子小跑过来。
郑嬷嬷给了两个守门侍卫一人二十两,和气笑道:“村里常有无赖,反害得小侯爷们跟着受累,方才委屈小侯爷了。买杯茶喝,是我们的歉意。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两个侍卫接了钱笑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那些个无赖,打发了最要紧。嬷嬷不必担心,咱们本来就是守门的,看紧门户是职责所在。”又压低声音说:“别的宫里倒好打发,只是若有一天陛下查问起这事,我们兄弟可不敢欺君。”
郑嬷嬷笑道:“自然不能欺君。侯爷们尽忠职守,是理所当然。”侍卫们松口气:“那就好。除了这个,旁的我们也不怕。”
夏安也冲两人拱拱手:“兄弟辛苦,改日不当值时候我请酒。”
四人回去同晴翠一说,晴翠略松了口气:“只盼着他们真的回去了才好。”
夏安说:“娘子放心,那引信属下看过了,时限截到下月十七日,他们也没什么空耽搁了。”
晴翠闻言更加忧愁:“今天才是十一,他们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从墨白县出发到这里也就一个月的事。”
夏安看晴翠蔫头耷脑的,和先前的神采飞扬大不相同,瞧着颇为可怜,忙安慰道:“娘子别担忧,选秀那是奉旨进京,一路上有人照应,坐的是马车,速度快。普通百姓可没资格坐公车,更不能走官道。我问过了,这俩人一开始也有雇驴车骡车,可车夫没路引子,只能走本地一段路,又嫌弃空返,问他们多收一份钱。他俩舍不得钱,后面步行了好些天,因为不认识路,又走错了几次,幸好遇到进京的商贩,他们怕误了期限,只好出钱给商贩,坐在人家拉货的车上来的。他们两个跟我说,秋收都没来得及捱到收尾,托家里亲戚看着,九月初一天不亮就动身了,今天一到京城就跟着这些宫女太监的家乡人跑到了朔曙门。”
郑嬷嬷也安慰道:“九月初一启程,十月十一到京,可不就是一个多月?今天我和秦姐姐特意向梅香借了些散碎银子和不足数的铜钱,给他们时候又扣下一半,他们这次没要到多少钱。路上吃住行加起来是个不小的开支,来时还不知道已经花了多少,若是心疼车费不愿意雇车,回去的时间可就卡得很紧了。”
晴翠说:“嬷嬷做得很好,叫他们知道我穷困潦倒,其实没钱也没宠,才好断了念想。”又对夏安说:“元福,今天也辛苦你了。”
夏安笑道:“属下分内之事。娘子要是不安心,我这就请假出宫去,亲自盯着他们离开京城,再回来报告,如何?”
晴翠摇头笑道:“哪能这么使唤你。派个人去盯着就好。”
“还是我去吧,能少点人知道就少点。”
晴翠又对梅香说:“害你也跟着破费,我把钱补给你。”
梅香忙说:“回禀娘子,嬷嬷已补给奴婢了,比那些还多呢。”
秦嬷嬷和郑嬷嬷都笑:“真别说,咱们宫里,足金足两的新元宝不缺,新做的铜钱也不缺,倒是要找这样往日常用的银钱却难得。我们原有的又在昨天给了家里,真找不着了。幸好梅儿还有。”
晴翠忙问道:“梅儿,你不用给家里钱吗?”
梅香摇摇头:“我无牵无挂一身轻。”又怕晴翠问及细节,物伤其类,忙换话题道:“我们自从跟了娘子,磨损过的铜钱几乎都见不着了,还是从箱子底翻出来这么一包旧东西应急呢!”
其他侍女也都跟着凑趣说笑,哄晴翠开心,免得她想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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