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翠问道:“我看你跟少府卿说话就不是很明白,有时候我就听不懂。”
“那是因为他知道我偏好什么,我也知道他的性子会怎样办这件事,除非这事不按往常惯例来,我才会特意提醒他,”凌清辉说,“等你以后熟悉这套规则了,我们又知道彼此的性格,那就很容易不约而同地想到一起,也会在需要一唱一和的场合打配合。”
“这就是默契吧?”晴翠很有些神往,“就是孔明和周瑜大都督一起在手上写字,两人看是不是写的同一个字的故事。我以前就在想,他们怎么那么聪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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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是一部分原因,但默契最主要的是建立在彼此了解的基础上。假如你从认识我开始,就压根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我也不告诉你,那么我们之间很难走到交心相知的一步。”
晴翠连连点头:“是,如果陛下不说,我从为什么做御女开始就不会明白陛下的用意。嗯……我觉得这样确实很不好,我什么都不明白,也就无从说起知晓陛下用心良苦,那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只能停留在我感谢你让我留在宫里,说不定还会让陛下觉得委屈。现在这样多好,我知道你对我多么好,我也要好好对你。”
凌清辉笑道:“所以朕瞧不上前朝李文德。他自诩痴情,却有嘴不说,那小姐与他明明是两厢爱慕,专心等他,他却一再恶言伤人,冷脸相待,将小姐伤得心冷。其父母爱女情深怒不可遏,将女儿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他又哭哭啼啼写诗作赋,说什么自己苦读都是为了这家小姐。你那嘴早干什么去了?最后自己投水而死,还害得新婚夫妻背了个骂名。”
晴翠顿时紧张起来:“那个小姐后来怎么样?《孔雀东南飞》说的难道是他们?”
“不是他们。先帝和朕都没觉得那厮是个真痴情的,太后还作了《有口当用赋》嘲讽,大家便从歌颂他的深情转为嘲笑了,”凌清辉嗤笑道,“所以世人那嘴也不过如此,闻风而动,也不管是真痴情假痴情,万一真逼死了人,也不过是再写个《乌鸦西北飞》流几滴不值钱的眼泪罢了。”
晴翠乐道:“陛下也讨厌焦仲卿吗?我读的时候特别不喜欢他,刘兰芝都说了回家后不由她说了算,他还把人送回娘家。你把人休弃了,还不让人再嫁,那你倒是把人接回去呀!刘兰芝可是跟哥哥和母亲抗争过,焦仲卿听着他娘说东家有好女阿母为汝求,一句反驳都没有!”
凌清辉轻哼一声:“遇人不淑,回去也没好日子过。一个大老爷们,媳妇向你抱怨两句,你不说哄着媳妇高兴起来,去跟母亲回的哪门子话?还专挑母亲不爱听的说,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了吧?小两口私房话本就不该往外说!这大嘴巴,做个府吏都是高抬他了。”
晴翠笑嘻嘻凑近他:“那你呢?太后有没有‘大人故嫌迟’?”
凌清辉扑哧一乐:“没有。太后不管你。也就刚来那会你撞上太后,被她说了一顿吧?我去请安的时候她还说不该对你那么疾言厉色。我这母亲也不跟焦母似的,她盼着我日子过得好,先前做太子时候,我抬举陈昭容,皇后跟昭容过不去,她都是劝导皇后,也不曾为了娘家特意打压宠妃。”
凌清辉又压低声音说:“先帝最宠爱的其实是惠太妃,惠太妃那时候就住凤仪宫,太后不曾表达不满。现今你住昭阳宫,她也从没说过中宫偏了。我觉得她挺聪明的,不在细枝末节上争那无谓的闲气,两代帝王都对她很是爱护尊重。想那柳家人才凋敝,空留大族之名,还有什么值得不降等袭爵的?偏偏先帝就为了她的体面,让她弟弟以庶子身份承袭国公府,还破例准许柳家再做下一代皇后。”
晴翠龇牙直乐:“知道了,我好好跟太后学,将来给你做个有用的帮手,省得帮不上忙还添乱。”
凌清辉顿时一双大眼睛水润润看着晴翠:“媳妇你最好了!”
晴翠哈哈大笑,一把揽过来亲一口:“小美人,有爷罩着你,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凌清辉满面堆笑:“多谢大王!妾身此生就托付给大王了。”
刘嬷嬷站在月亮门外,脸色平静得仿佛要得道成仙。
两人腻歪一会儿继续凑一起亲亲热热读书。
读到“慢藏诲盗,冶容诲淫”一句,晴翠撇撇嘴:“这个我就不爱听了,来京路上,我确实和幼容姐姐小心藏起财宝,避免被歹人惦记。但那是因为我们受制于小人,无处可求公道,只能谨慎以自保。若天理昭昭,天网恢恢,我们岂至于那般昼夜难眠?这帮圣人忒不要脸,对着天子歌功颂德了就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对着小民百姓就说什么你露财惹来盗贼,你漂亮就惹人侵犯。《孝经》还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呢,你看人漂亮就去侵犯,岂不是凌辱人家父母?以孝道论,当即诛杀之!”
“说得好!”凌清辉啪啪鼓掌,“赶明儿我就用这话骂那帮老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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