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晴翠答应了太后,但皇帝又不是傻子,亲娘大过年的也要禁足淑妃,媳妇更是破天荒使用了金印,没通过皇后便降位宫嫔,还重罚了宫嫔娘家。两下一对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凌清辉直接去问太后:“衡阳王一事与淑妃有关?有何证据?”
太后也痛快承认了:“的确是淑妃挑唆,小六是想来向昭妃道歉的,不料被淑妃拿来设了局。这事上小六也是冤枉的,现有他请罪书在此。”
凌清辉展开一看,不由冷笑:“怕是两人合谋吧?只不过他如今捱不住天牢,便全都推给同谋,把自己摘干净了。淑妃,看在她兄长功劳的份上,降为侍巾。至于凌清荷,朕赐他个全尸就是恩典了!”
太后劝道:“我已经禁足了淑妃,处置了涉事宫人,这也够了。李奇在外还没回来,便要再罚,安全起见,还是回京交兵之后再行处罚为好。”
皇帝答应了。
太后又为凌清荷求情:“你和小六终究是亲兄弟,你们的父亲在天上看着呢!”
凌清辉冷声道:“父亲在天有灵,更该一道雷劈死这畜生。”
太后无奈叹气:“我知道昭妃无辜,我也恨不得抽死这畜生。但是传出去不好听啊!一个王爷突然死了,难免引人议论。你是让他伏冥诛还是公开处死?公开的话,以什么名义处死?惦记皇嫂?这太难听了。如果伏冥诛,青年郡王、皇帝手足,死得莫名其妙,民间更要编出花来了。”
“朕幼年得皇考亲自教导,七岁随从听政,十二岁立为太子,自理东宫詹事府,十七岁继大统,又不是得位不正,怕什么民间传闻?”
太后已摸清了皇帝的心思,便拿着晴翠劝他:“流言最能伤人。昭妃孤身一人,也没个亲属照应,这种事总不能让她亲自去和外人辩论吧?就是她那詹事府,也不好开口议论皇家事。这正是豆腐掉进灰里,掰扯不得。叫他远离京城也好,撤了他郡王爵位也好,不管怎样,我与惠太妃只有一条要求:留他一命。你还年轻,不能出骨肉相残的恶名,更不能拖着晴翠,把这事变成妖妃蛊惑君主,残杀宗室。”
看凌清辉表情松动,太后又忙说:“何况我听说乐安那孩子是个明白事理的,她膝下现有两个女儿,你要是杀了小六,叫她如何自处?来日两个孩子长大,好歹也是宗室女,她们恨上了昭妃怎么办?”
凌清辉最终捏着鼻子认了:“昭妃有孕,朕权当为孩子积福,可以不杀,朕也可以保留郡王府,赐给陈乐安王妃的正式封号,让她安心抚养孩子。但衡阳王几次三番害人,这口气朕总得叫她顺了。凌清荷就在宗正大牢待一辈子。”
对此太后和惠太妃都没有异议,惠太妃甚至更高兴一些,关在牢里哪也去不了,虽然不得自由,却也不会再有机会作死了。什么都不如命要紧,因此惠太妃谢恩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年节过后,果真出家为国祈福去了。
衡阳王等了半天就等来个圈禁,不免感到晴天霹雳,再上请罪书,皇帝毫无回应,太后也不理会了。
晴翠对此非常高兴,衡阳王出不来了,她也就不用再担忧这种麻烦事了。
两人携手去玉堂殿吃晚饭,凌清辉随口问她:“夏安好些了吗?”
“宴请金吾卫那天,我叫人去夏府送了一桌席面,他们说他状态还不错,惦记着要回来当差。哎,我还真是挺想他的,不过为了他好,还是等天暖和之后再回来吧。”
凌清辉试探地问:“你离不开他?”
晴翠白他一眼:“好不容易解决了衡阳王,你又给自己惹什么烦恼?我只喜欢你,和他们都没事!”
凌清辉赔笑道:“我说话不严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他差事当得好,昭阳宫现今还没有能替他的,我就暂时不让他外放了。”
晴翠狐疑道:“他是少府卿的幺儿,宝贝得不得了,我没听说老夏打算让他真怎么出外历练啊?”
凌清辉说:“这不是他家的意思,是朕的意思。”
“为什么?”
“昨天我去凤仪宫看孩子,没想到那孩子不但不感激夏安救他,竟然还告黑状,”凌清辉十分不高兴,“救溺水的人本就不能温柔,性命要紧,元福何错之有?太医说皇长子但凡多呛一会儿水,或者那河水脏一些,可能就活不下来了。”
晴翠听着心里懊悔,早知这样就拦着夏安,说不定这祸害就自己淹死了。
“那你的意思是,就为了一个小孩胡说八道,就要叫夏安放下原本的职位,出去重新开始?”
“也不算重新开始,他现今四品,出外也不会低。要紧的是不光孩子,皇后也有些怨恨之意,显然是信了孩童之言。我问过了,事发至今她不曾派过人去夏府赏赐慰问,”凌清辉有些烦恼,“孩子还小,做不成事,大人却是能呼风唤雨了。”
晴翠有点不高兴:“我的侍卫是救人不是害人,怎么能背负冤屈远走他乡呢?我不会让夏安因为这种原因外放。你不能让他受委屈,更不能让皇后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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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辉只好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