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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于被封冷宫,皇后未发作,景家却是被冷落了,一个个嫡系旁系都被撸掉了官职,毕竟景霄是叛国罪,没有满门抄斩已经是仁慈,但在很多人看来景家接下来会很惨,因为失去了皇后太子跟景霄三人的权势,景家在邯炀就是待宰的羔羊,不管是谁都想踩上一两脚。
不过景修这个目前唯一可以主事的人却是当机立断,感念景侯叛国,十分羞耻,主动提出归还侯位,蜀王虚弱,却也阴沉沉应了。
景修才交了侯位,杨云一党就被抄家灭族了。
杨云被五马分尸的那一天,京城权贵不说心有戚戚然,至少都是唏嘘的,私底下也告诫家族子弟,从今日开始更要夹紧尾巴做人。
这几年死的人可真的太多太多了。
那些家族子弟心中惧怕,却也无奈,他们收起尾巴已经很久了,从云家倒台开始,他们就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
这邯炀的动荡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目测景家这是要步后尘,还是能侥幸低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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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还了侯位的景家要举家迁往故乡,离开邯炀这是非地,这在一些人看来好像是明智之举,可在另一些人看来又是愚蠢。
登霄楼上,谢临云站在许青珂身后,看着前方景家的马车缓缓过街道出往城门去。
“有些人不会放过景家,不过是落井下石,还是因为往日仇怨,我不太懂为何一向聪明的景修会选这样的方式。”
他想,自家的上官必然是能看穿的。
不过谢临云这话刚说完,景家的路就被拦住了。
官军封道,是说要查一查景家内部是否还有景霄余孽留下的罪证。
带头的将领曾凯从前是杨云的死对头,因为往内景霄的权势,一向只能龟缩憋气,后来抱了五皇子的路子才算有了一点底气,但真正翻盘也就这几日。
曾凯骑着马,高高在上得看着景修这个往日邯炀第一公子,有些傲慢,“不好意思了景公子,受皇恩,担君禄,也只能多仔细一下,还请打开箱子等,让我等搜查搜查。”
景家男丁都被景霄杀得差不多了,留下的都是女眷,这几天担惊受怕已是憔悴,且带走的这些箱子里面就算有财宝,其实也多是衣物,女儿家的衣物若是真的打开让这满街的人看了,那他们景家的尊严可真是里里外外一丁点都不剩了,就是姑娘们的清白都有碍。
景家人倍感凄苦,又觉得愤怒,孩童攥着拳头,想要叱骂,却被上年纪的妇人们捂住嘴巴。
景修不恼,也不怨,只看了看曾凯,说:“大人为君上办事,为国担忧,景修如何能不照办,不过如今我们景家女眷诸多,往日财物也都施舍了出去,就是为了偿还景霄此贼的罪孽,如今箱子中多是衣物,若是大人真的要检查,可否卸到旁边屋子中让女兵检阅,如此可全我族中女子的名声。”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不软不硬,十分儒雅,旁人听着都不好意思咄咄相逼,何况景家虽然豪奢,却因为有景霄这么一个大杀神镇着,不比云家乱来,在民间反没有那么污遭的名声。
百姓们听着,也觉得这样可以了。
然而,曾凯此人心中有怨气,如今翻身了,当然要羞辱景家,怎愿意随了景修心愿,便嗤笑:“那太麻烦了,本军的军将也不是闲着慌,时间宝贵,怎能浪费在你们身上,来人,搜!”
兵将们纷纷下马,就要强行掀翻马车上的箱子搜查,到时候衣物乱飞等等,那便是偌大的耻辱。
旁人哪敢阻止,附近观望的权贵要么幸灾乐祸,要么摇头唏嘘。
然就在景家人惊惶愤怒之时……
“曾凯!”
轻飘飘一声从阁中传出,谁敢直呼新都督的大名?曾凯挑眉看去,待看到阁中一锦衣公子,顿时大骇,跳下马快步跑过去跪地。
一气呵成,十分连贯,吓得后面凶神恶煞的兵将也纷纷跪地。
“曾凯见过许大人,不知许大人在此地,冲撞了。”
许青珂靠着柱子,旁边还有帘子随风飘飞。
下面的人有些看不分明,但对面阁楼的人却是看到了,纷纷缄语。
暗暗道刚刚他们不知道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