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意垂眸,语气惆怅:“刚和她认识的时候,觉得她画画很好,所以推了她做宣传委员。”
“之前体育节出海报的时候,明知道妈妈对她很严厉,却很少和我说,经常在学校画到很晚才回去,这才耽误了复习。”
如果她没有不顾对方想法,一个劲地上头,把她推到宣传委员那个位置就好了。
顾西洲很诧异:“为什么你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如果她自己不喜欢,就算你再怎么推她也不会做宣传委员的。”
苏知意还是觉得很抱歉:“你不了解她,丁诗韵是个很被动的人,很少会拒绝别人。”
“哦,那也是她不拒绝的错。”
顾西洲有些生气,语气也不太好。
苏知意被她一噎,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她抿唇想了片刻,才回答说:“我只是……”
顾西洲却不想听了,伸手握着苏知意的胳膊,和她说:“没有只是,这不怪你。你既然是她的朋友,了解她的情况,那么就知道,她妈妈是个多么刚愎自用,又如何喜欢把自己的期望放在孩子身上的人。”
“哪怕丁诗韵没有做宣传委员,她也总能在她身上找到毛病。”
“错的不是你和丁诗韵,是她妈妈。”
顾西洲明明心里不舒服的要命,但还是要去安慰苏知意。
她抓着苏知意的手臂,微微仰头看着她,双眼亮晶晶的:“错的从来都不是我们,而是那些没有经过考试,却成为了父母的家长。”
说到底,为什么成为家长不需要考核呢。就是这些奇葩成年人,不把孩子当人,才会酿就了那么多“人不是人”的悲剧。
苏知意承认自己被安慰到了,她低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指节分明的手,有些走神。
怎么就忽然上手了呢……
顾西洲见她不回话,又晃了晃她:“你明白了吗苏知意?”
苏知意这才回神,无奈地看了顾西洲一眼,语气微嗔:“顾西洲,我发现了一件事……”
顾西洲不解:“怎么了?”
苏知意叹着气,眼神宠溺:“你这个人,真的好爱唠叨。”
“跟个小老头一样,言清天天和你在一起,难道没有觉得你絮叨吗?”
顾西洲……
顾西洲放下了手,转过头,绷紧了脸不说话。
烦死了,早知道她不说了。
她抿紧唇瓣,握着伞柄,在风雪之中沉默地往前走。
手臂上的禁锢一松,苏知意只觉得心脏骤然抽空。耳边的聒噪不在,她反倒是有点不适应起来。
苏知意跟在她身旁,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握住的地方,神思游离。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就沉默起来,苏知意忍不住用眼角地余光,去打量身旁的顾西洲。
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口,一路风雪颇大,白雪从伞侧飘落,粘在了顾西洲的肩头,那件藏蓝色的羽绒服上沾满了雪色。
苏知意想了想开口,唤了一句:“顾西洲……”
顾西洲握着伞柄的手动了动,没应她。
哎,好小气啊。
苏知意这么想着,无奈地开口:“顾西洲~”
“顾西洲~顾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