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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服用方法早就变作了直径两厘米的丸子一日一丸,却仍旧是用温酒送下,有些东西,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九蒸九晒是个浩大的工程,要先将去除了杂质的黑芝麻洗干净蒸熟再晒干,这个过程重复九次,基本就从太阳刚出来忙到了日落。
这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一旦沉不住气就会半途而废,颜舒桐大一的时候听老师在课堂上说起后就尝试着做,屡次失败,都是败在了没耐心上。
直到后来某次她在蒸芝麻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妈妈的白发越来越多,腿脚也没有以前利索了,到底还是不可避免的老了。
那次她终于下定决心坚持到最后,这一做就是几年,每年的春节,她会把半年的分量准备好,到了六七月份的时候再做一次寄回家来。
也许这些东西并不像古籍记载的那样神奇有效,可是颜舒桐想着,总是聊胜于无,不至于到头来后悔没有做。
周自南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颜舒桐正把最后一次晒干的黑芝麻倒进锅里去翻炒。周自南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问她:“你是在帮叔叔阿姨准备年夜饭?”
“不是。”颜舒桐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父母,见他们没注意她,放轻松了一些,“在炒芝麻做芝麻丸。”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做什么用的?”周自南想着是不是应节的,问得漫不经心的。
直到他听到颜舒桐引经据典的给他解释了一通之后,忍不住心痒起来,“颜医生,你不考虑一下造福你的男朋友吗?”
“……现在没有准备那么多。”颜舒桐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我不知道你要。”
周自南顿时就有些脸红,“……那什么……”
“不过我可以过两天做了带回去。”颜舒桐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话,径自往下说着,“然后我告诉你方法,你让家里的阿姨做,有时间会做的更好的,可以给你爸妈还有爷爷吃。”
周自南得了台阶,立马借坡下驴,“好,听你的。”
其实他也不过是想和她说说话,颜舒桐却忙得团团转,实在不耐烦应付他,不一会儿就挂了他的电话。
之后她继续炒芝麻,颜母却突然问她:“男朋友?”
“呃……嗯……”颜舒桐愣了愣,继而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妈妈。
颜母早就从阿宁那里听说了,见她不好意思就笑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多大了,阿宁都要做妈妈了,你还像小学生一样啊?”
“你们大人不就这样么,读书的时候不让谈恋爱,毕业了恨不得马上嫁出去……”颜舒桐不服气的撅着嘴嘟囔道。
“说什么呢!”颜母被她气笑了,“还不是怕你读书分心,再说你那么确定没有阳奉阴违?”
“就是没有呀。”颜舒桐分辨道,“都不懂是什么感觉,周自南才说要教我来……”
颜母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是真没想到自家闺女这把年纪了才来初恋,还撞上了一个也许是不简单的男人。
颜父伸手拍了颜舒桐的后脑勺一记,“你能不能不要气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