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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晚已经过了晌午了,怎么还没用午膳,真是——”楚老夫人顿了顿,又道,“算了,我也不留你了,你赶紧回去,催着你们国公爷赶紧用午膳吧。自个儿的身子,竟然一点都不爱惜,还要我这个当祖母的来替他操心操肺的,多大的人了。”
韩茵笑道:“多大了,也是您的孙儿。”
“可不是么。”楚老夫人笑了笑。
韩奇听着老夫人的话准备下去,只是才转身,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他看着地上饿得有些没精打采的奶狗,恶劣地笑了一声:“这奶狗今儿犯了错,国公爷罚它不许吃饭。”
楚老夫人恍然大悟。
怪道孙子将这狗送到她这儿来了,想来也是因为这狗犯了错,这才送来面壁思过呢。楚老夫人觉得挺稀奇,她这个性子独又冷漠的孙子,竟然有一天会跟一只狗较上劲儿。
对狗上心也好,总比对那个县主上心来得叫人舒坦。
那边韩茵也立马应道:“行了行了,我们都知道了,你放心回吧。”
韩奇这才退下。
被迫留在上房又没有精力逃走的沈元娘愣在原地,当真是觉得天都塌了。
来时她还在想,来了上房虽然处处受制,又要看到讨厌的人,可再不济,好歹还能避开楚慎吃顿好的,想来上房的人还不至于连一口吃的都不给她。如今可好了,连吃的都没了。
沈元娘捂着肚子,颓废地倒在地上。
她这样,倒是把楚老夫人吓一跳,赶紧放下手上的牌走到沈元娘身边:“这狗怎么突然倒下了?”
韩茵轻轻瞥了沈元娘一眼:“没事儿,多半是被饿的。”
楚老夫人忧心忡忡:“再这样饿下去,该不会饿死吧?”
沈元娘绝望地想着,她确实要死了。没有回家的失望,跟如今饿肚子的绝望掺和在一起,真是叫人生不如死。
楚老夫人说着便想摸摸奶狗的脑袋。还别说,这狗长得挺对她胃口的。
沈元娘一看楚老夫人伸手,便立即向后跳了一步,警惕地看向楚老夫人,勉脸上凶凶的。
她可不想让这人碰!
“瞧瞧,这样子哪里像是快要饿死的样子,”韩茵嗤笑一声:“外祖母您就别担心它了,表哥不是说了么,只饿它中午这么一顿,又不是饿个几天,哪里会出什么事。你瞧它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多半是装的。”
楚老夫人狐疑地看了奶狗一眼:“狗还会装?”
那这狗不是成精了?
“可不是。”想到前事,韩茵还记仇着呢,“您可别小看这狗,面上看着憨憨的,实则可有心机了。”
完全就是一只心机狗。
这样污蔑的话沈元娘哪里忍得了,当场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韩茵狂吠不已。
还倒打一耙了不是?沈元娘气急。狗屁的心机,她向来光明磊落,要说心机,也该是眼前这个最有心机!
楚老夫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叫给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道:“这奶狗还挺凶的。”
“您现在知道了?”韩茵将楚老夫人重新按到座位上,“咱们打牌,不用理它,放心,她饿不死的。”
楚老夫人虽然坐回了位子,到仍旧放了一份心在奶狗身上。这到底是她孙儿养得狗,虽说饿它一顿也是孙儿交代的,可老夫人还是担心这狗会饿出毛病。
看这狗肉嘟嘟的模样,便知道这肯定是没饿过肚子的。更何况,这还是孙子头一次养个活物在身边呢。
韩茵也若有若无地打量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