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拍着韩茵的手,安慰道:“老夫人对表姑娘怎么样?小姑娘难不成还不知道?万不用担心这个的。”
韩茵挤出了一丝笑,跟着她进去了。
屋子里,楚老夫人正在抄写佛经。但含跟韩茵不同,楚老夫人抄写佛经,完全是为了静心养气。如今家里的小辈,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楚老夫人也只能借由佛经,让自己舒缓一番。听到外头有了动静,楚老夫人自然知道是谁来了,却连头也没回。
韩茵咬了咬唇,面色尴尬,她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跪了下来。
楚老夫人停下笔,看向自己的外孙女,冷脸问道:“你可知错?”
韩茵低着头,却并没有开口认错。
沁心站在后面,看着这情况暗暗着急。她请姑娘过来,是为了跟老夫人认个错,万没想到,姑娘到了这儿竟还这样倔。沁心恨不得代姑娘认错。
她在这抓耳挠腮的着急,却又听见楚老夫人道:“你们都先下去。”
沁心看了看姑娘,道:“是。”
沁心跟着人下去了,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祖孙两人。
楚老夫人一脸失望:“这两日我让你反省,原以为你有了长进,却不想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楚老夫人说得痛心,韩茵听得越发愧疚。自她懂事起,外祖母便是她最亲近的人,可此番,她却伤了外祖母的心。面对外祖母的指责,韩茵不知道说什么好。
楚老夫人指着韩茵:“你自小失母,我怜你孤苦无依,将你带在身边细心教导,事无巨细。我不望有多大能耐,有多大的才名,只望你能所嫁良人,一生安康,也算了结了我对你娘的遗憾。可你呢?你如今做的是什么?婚姻讲求门第,你这样做,不仅是将韩家的脸面往地上踩,更是罔顾国公府的声明,生生朝着自己脸上抹灰!”
“不是的。”韩茵摇头,“则然人很好,心有大志,只是未得时机而已。”
“他一个大夫,空有壮志又能有何用,难道他能给你挣来诰命,能让你凤冠霞帔?”
韩茵忙道:“我不用这些。诰命凤冠都是身外之物,何苦执迷于这些?”
“糊涂!”楚老夫人斥道。
“外孙女不糊涂,外孙女心甘情愿。”
“你……”楚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她倒是低估了这两人的感情。原以为训斥两句,这事便能放下,万没想到,这事比她以为的要复杂得多。
如此,楚老夫人倒不好多逼迫了。
半晌,楚老夫人怅然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累极,也似乎是妥协了:“罢了罢了,我也舍不得多说你。”
韩茵一听,面上便露出一抹狂喜。她知道,外祖母一定不会为难她的。
韩茵再接再厉:“外祖母,则然真的很出众,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可以成功的,您相信我。”
楚老夫人面色淡淡。
韩茵继续给张则然说着好话,在韩茵看来,张则然自是处处都好,可在楚老夫人看来再好能有什么用,还不只是个大夫,医者实为贱业。
只是她听韩茵说了几句后,脸上渐渐松动了。
终于,韩茵见她外祖母走了过来,亲自将扶起了她。
“好孩子,外祖母都知道了。”
韩茵瞪大了眼睛,面带希冀:“那则然的事……”
韩茵知道,这几日外祖母都在针对则然。
楚老夫人笑了笑:“你将他说得天花乱坠千好万好,我总是要试探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