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听就是托词,却被画不出鲤鱼的傅阶抓住,浓浓几个墨点甩在画上,朗声道:“今日是小年家宴,太子殿下尚未成婚,何来另一个家?”
傅陵本来着急走不愿理他,忽然想起陆子溶和此人的渊源,便随口瞎编:“我虽未成婚,但前些天要了几个宫女回去,因为是宫里的人,我全给惯坏了,什么小病小灾都要我去照顾。”
“不过若二哥想让我等着看这幅画画完,倒也不是非要回去……”
“我……只是问问,并无阻止的意思。”都说了是宫里的人,傅阶在沈妃严厉的目光下缩了缩脑袋。
傅陵踱到画架前,“说来今日生病的这位陆姑娘,以前曾在二哥府上做事,辗转到了东宫。”
接着是只二人可闻的音量,字字咬牙切齿:“如今他是我的人了。从头到脚,从身到心,全、都、是、我、的。”
说罢,他没看任何人,大步出了暖阁。
作者有话说:
陆姑娘:?
榜单原因,下次更新时间周六10点
第16章
亭子里,陆子溶本就穿得厚实,又有火盆在侧,并未感到寒冷。想起方才信上的内容,他心里乱糟糟的,不由得离开亭子在院中踱步。
天色已然全暗,纷纷雪粒飘落,薄薄地积在肩头发梢。他仰首,侧脸的轮廓精雕玉琢,眉头却微微拧起,深沉目光停在遥远不可及之处。
寒风卷起沾雪的衣摆,病弱身躯之下,公子遗世独立,亘通今古。
耳边渐渐出现人声,陆子溶余光里看见来人,也看见对方发现雪中的自己时,那惊艳愣怔的神色。
傅陵匆匆走过来,一把将他护在怀里,口中却轻蔑道:“自作聪明。你就是把自己弄病了,我也不会有半分心疼。”
而后揽着他往宫殿方向走,“我不过六天没见你,你就这样折腾自己。我怎么不知道,陆先生也有如此多情的一面?”
陆子溶藏好唇角的冷笑,仍是一副顺从的样子,只有意无意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
“不和你计较了……先进屋。”
从亭子出发,最近的屋子便是书房,再往远处走又要沾不少的雪。
没别的选择,只能是书房。
一进书房,傅陵便扒下陆子溶身上带雪的斗篷,从坐榻边的矮柜里翻出一条毛毯裹住他,而后让老郑升起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