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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现在大城市的人一般自己都煎不来药,去医院的话也一般是由医院代煎的,之前有不少病人反应过,她的诊所里是不是该放个药柜,然后专门弄个代煎中药的,因为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钱雾却是拒绝了,那样子太麻烦,还要多聘请专业人员专门采购中药,防潮管理,质量管理,还要准备简要的工具……她这么块地儿肯定容不下,也不想给自己找这么多的事情来做,还不如让医院代煎呢。一般的话这样子的事情人家是不太愿意的,但是因为有陈老师这一层关系在,而且现在钱雾的名字很有用,院方听说是钱医生的方子,便也给开了绿灯。
“我母亲怎么样?”矮冬瓜是个大孝子,之前虽然因为高昂的诊金而有过犹豫,但是这次还是毅然决然地将母亲接来了中国,还给钱雾送了一套化妆品,钱雾转手就送给了沈瑜,后者知道她从来不用这些东西的,高高兴兴地收了下来,还恭维了她一句“天生丽质”。
而拿人家不手软的钱雾是不可能给他优惠的,东西是笑眯眯地收下了,诊金还是得先收三分之一,并且先签好协议,治疗期限是一年,就是为了防止这些国际病人自己不愿意治疗了然后出去诋毁医生,若是一年后还没有痊愈,则退还。很公平,签下之后开始治疗,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很霸王,但是你可以不治的。
每个这样子的病人刚过来接受治疗的时候总是比较艰难,因为经脉没有经过疏通,灵气也不可能一下子涌入,那样子不仅会将对方的经脉撑爆,可能还会引起人的怀疑。这样子一丝一缕的压进去,辅以针灸手段,再按摩,这个过程有些漫长,每次都要持续三四个小时,不过随着针灸次数多了,时间会慢慢减少。老太太甚至时常会舒服地睡过去。而钱雾都会在自己灵气差不多要枯竭了的时候,方才慢慢收手。
每当有一个这样子的病人预约,则一个半天都只能用来对付他一个了。钱雾越发觉得自己的诊金收的并不亏心。
完了之后安慰了一通这老太太:“您的情况正在慢慢好转,相信我,也相信您自己的感觉。您一定会健康的。”
这一天的下午,秦妈妈、秦爷爷送秦天冬来京了,秦家在北京是有几套房子的,但是并没有距离诊所这儿进的,毕竟以后秦天冬跟老爷子住这儿,他现在有是个行动不便的,出行不方便,最后知道钱雾住在新怡家园,就索性也在那儿高价租了一套两居室,就在钱雾他们的楼上。秦妈妈很急切地想让钱雾快些来看一看秦天冬的情况,这个从电话里很容易能听出来。钱雾表示今天结束前还有两个预约病人,等到结束了肯定尽快过去。不过虽然知道对方也只是因为儿子而着急,心里还是有些讨厌这样子三催四请的架势的,她又不是家庭医生。秦妈妈也不方便再要求什么了,毕竟也没什么立场不是?说多了遭人嫌。
观澜阁家常菜馆,秦妈妈在这儿定了包厢,请钱雾过来大家一块儿吃个饭,钱雾并没有客气,问她介不介意多两个人,秦妈妈自然说不介意了,于是她就将沈瑜跟贺易庭一块儿打包过去了。彭章……他说晚上值班,有小畜生跟着,钱雾不怕他做坏事儿。
钱雾跟秦家三口人跟自己带来的俩相互介绍,秦天冬主动朝贺易庭伸出了手:“你好,又见面了。”贺易庭同样伸出手与之握了一下。钱雾见秦妈妈眼含忧郁,没等她说什么,便主动道:“天冬,我给你号一下脉。”
秦天冬微微笑着抬头看她,眼神很清,带着柔和的笑意,“嗯。”
钱雾将手指打在他的脉搏上,然后说了一句秦爷爷跟秦妈妈都喜欢听的话:“一切正常,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不会有大问题,放心吧。”
秦爷爷说:“丫头啊,咱们以后就是上下的邻居了,爷爷带了保姆过来,你们几个丫头小子没事儿就来爷爷家吃饭,人多也热闹些,啊?”这算是邀请了,钱雾笑着说:“我去给天冬治疗的时候多着呢。”没有正面答应,她能感觉到贺易庭对于秦天冬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排斥,她也答应过贺易庭此事了结后尽量少跟秦天冬接触,她不喜欢食言,尤其不想她爱的人失望。
秦爷爷笑骂了句鬼丫头。
一顿饭倒也算是吃的和乐,只是贺易庭却总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秦天冬,他是学侦查出身的,细节方面自然做得很好,只是用余光时不时地挂过去一眼,心里暗暗地比较着,却是发现跟某个形象慢慢地重合了起来,于是有些暗暗的心惊以及不开心……但是任凭一个人专业再出色,他也不能够忽略掉人的本能这一问题,秦天冬自从腿伤了之后,虽然有着治疗痊愈的希望,但是现在毕竟是个残疾人,对于他们的目光便格外地有些在意,贺易庭对他的观察虽然隐晦,但他还是很快就捕捉到了,只是视线望过去,却发现他好端端地在吃饭,还给钱雾夹了个蜜汁鸭腿,完了余光又瞄了过来。
秦天冬的眉头不自主地微微簇了起来,心里微微膈应。秦妈妈见了连忙问:“是哪里不舒服了?”
秦天冬摇头,道:“鱼面上的生姜切的太细,我吃到了,有些恶心。”
原来如此,钱妈妈放心了,秦天冬从小不喜欢生姜大蒜,吃了真是会吐的。
晚上的时候,钱雾去了楼上秦家,给秦天冬做了两个小时的针灸,主要是针对于下半身穴位的,又问上次用来泡脚的药材还有没有,用完了的话就再去买多一点儿,到时候还有用。并且让他千万不要急着杵拐杖走路,现在还在肢体固定阶段。没事儿的时候自己动手按一按大腿,保证大腿肌肉不要畏缩就可以了。交代完了以后才下楼去,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了,贺易庭早就被她赶回去睡觉了,此时就趴在床上装死,空调的温度开到十七度,被子却是裹得紧紧的,将脑袋也包住了。
钱雾知道他没睡。她刚刚进去洗澡的时候他是这个姿势,现在她出来了他还是这个姿势,骗谁呢!不过想也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就等着人去“揭穿他”呢,就坐在床上拍了拍他:“又不高兴了?”
“……”贺易庭觉得被她这样子当宠物似的拍拍,自己的自尊很受伤害,哼哼道:“什么叫又不高兴了?你话说清楚点儿啊!”
钱雾笑了,推推他:“边上去,我没位置了。”
贺易庭“不情不愿”地往边上挪了点儿,等钱雾躺下来后,掀开被子,将她整个儿也给裹了进来,就压了上去,一边亲她的嘴,一边嘟囔着:“老婆,你只能在我的碗里……”
“贺易庭……”钱雾也勾上了他的脖子一边回应,一边呢喃着他的名字。
“谁跟你似的对男朋友直呼其名的?一点都不亲切。”他原本是不觉得的,可是今天她叫那个轮椅小子都叫“天冬”,叫自己却是三个字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