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
张三爷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脸上涨的通红,他死死的抿着嘴唇,生怕自己怒气攻心之下,忍不住把眼前这人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一遍儿,因为他残存不多的那一星半点的理智告诉他,这人同皇帝共用一个祖宗来着,犯上这事儿不能干啊!
可是,张之清不由捂住心口,连连深吸几口气,还是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喘不过气儿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扯出一个不像笑容的弧度,好似从牙缝里艰难非常的挤出几个字:
“世子说笑了!”尼玛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好吧!
瞅着平日里还算顺眼的洛凌渊,此刻张之清只觉得面目可憎。目光从他那张冷硬的面孔上扫过,再想到他适才所言,张之清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险些就要喷那人一脸,他那娇嫩嫩的小闺女儿,这人还真敢想?也不瞅瞅他那老树皮一样的面皮,哼~~
进入孝女妒爹模式的张之清心里头愤愤然,这会儿怎么看洛凌渊怎么不顺眼,即便是以前觉得的成熟稳重,这会儿都成了缺点,至于……呵呵!反正没顺眼的地儿就对了!
洛凌渊才不在乎张之清那点儿小眼刀,不疼不痒的,只要他不嫌眼睛累就成。最难说出口的都已经说了,如今他是势在必得。因此,听到张之清的话后,他声音和缓,再平心静气不过,只缓缓说道: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张世叔,”见张之清听到这个称呼浑身一哆嗦,他眯着眼,声音淡淡却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恳:
“我心悦令爱,欲以正礼聘之,结秦晋之好,如若心愿得尝,必会珍之爱之,如珠似宝,望您成全。”
世子大人满怀真诚,他不是不乐意称张之清以敬语,实在是眼瞧着张之清已经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儿,翻白眼了,说不得他再叫上一句世叔不世叔的,小姑娘她爹就得昏厥过去了,他是来结亲又不是结仇,这事儿得慎重不是?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是小姑娘知道是他把他爹给气昏了,肯定要闹别扭不依的,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他,这笔账世子大人算的再清楚不过了。
看来这姓洛的是打定主意要祸害他闺女了,逃避不得的张之清一只手肘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扶额,长长一声叹息过后,张之清苦着一张脸,悲悲戚戚的说道:
“你见过我闺女了?”
说罢,他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想当初,他还叫闺女叫这人叔,这禽兽啊!他怎么忍心下的去口啊!
张之清此时无比后悔在兖州那几年放任闺女出入隔壁,这人狼子野心,说不得那时候就瞄上他家烟儿了,哎呦,一想到这茬,他心肝儿都哆嗦着疼,他那水灵灵的小闺女哎!
“嗯!”洛凌渊微微颔首,思及适才同小姑娘相处景象,眸色渐深,意味不明。
张之清要是知道自己闺女的便宜已经被这家伙给占了,非要提刀跟他拼命不可!
然正是因为不晓得洛凌渊恶行,张之清总算还能坚持着文化人儿的作法,提着气儿虚弱的问道:
“你看上我闺女哪点儿了?”
虽然他看自己闺女哪哪都好,可是为着不被狼给叼了,必须让闺女把这人说的那些个长处都给改了,亡羊补牢啊!可要委屈他家闺女了。
洛凌渊眼皮一抬,不假思索的淡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