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阿哥们都在密切地注视着,会不会有永琪的身影。倘若有,便很能明问题。
果然,他来。而且是唯带着家眷的。
也许根本就是太后的安排,用样的旨意,来驱赶些流言。
小燕子造成的阴影,已是昨日黄花。
曾经那些过往,无论有多么荒唐,也在渐渐淡去,原谅,是最终的结果。
为随行方便,知画换便装,永琪和双骑并驾齐驱,姗姗来迟。云朗气清,对夫妻打扮得格外明艳照人。
永琪身竹色的长领开襟,腰垂羊脂白玉,眉毛是细修过的,还特地用蛋清敷过脸。
他是人,还是他在小燕子死后第次如此注重仪容。
像是故意在气谁似的,永琪拨马贴近知画骑前,紧握着的手。
知画穿着上回见到福康安时的衣裳,也不知道对方还记不记得,不过不要紧,就算不记得也会想起来的。美丽的桃瓣色让看起来纯洁又清雅,腕上系着柳枝纹状的银铃,跑马打鞭之时便有着轻脆的叮铛声。
是弥补什么缺憾呢。福康安的心突得跳,略略垂低眼帘,没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脸色。
想来也知道是很不好看的。样想着的永琪莫名地感到得意,他扬起下巴,仿佛很傲气似的对着那人,不会儿,转到乾隆面前,却又变成恭顺。
不是不懂得如何讨好他的皇阿玛,只是从前昏头,如今要样样改过来,还真有不习惯。
怕是副样子瞧在别人眼中,也是要嘲笑的。不过,因为有知画在身边,所以又稍稍地给他挣脸面。
知画还真是很像孝贤呢。傅恒竟看得有些移不开眼睛。福灵安因为听过的秩事也对多看几眼。按道理都是很不该,不过永琪知道他们会羡慕会感慨,也就不去计较。
两人来迟,乾隆在马上同他们会儿。大臣们围上来,时不时附合几句,以缓和尴尬的气氛。真觉得像被火烧般红着脸的康安难受地摸摸心口,反而向后退些。他偷偷地抬起头来,却只望着凌乱的树叶和杂草。
不心虚那是骗人的,他知道在玩火,越陷越深的,是他的心。
剑穗就埋在胸口的衣襟里,显然的,他虽然知道不对,却还不想么早就结束。
而且,今知画的做法,貌似在暗示些什么。福康安因此更加不能割舍。
想想,他将目光转过去,对着永琪。许多的不甘被收藏在眼底,取而代之的,是自由地意气风发。
是在告诉对方,也许没有他那么尊贵,也没有他那么幸运可以抢得先机,但是,鹿死谁手,还是未定之数。
不清楚为什么,就么傻乎乎地闯入人生的新战场。
永琪不明白,为什么转瞬之间,福康安就像换个人。直到他发现对方在看着知画。
那肤白盈雪的手上系着的,可是什么定情信物么?仍然不甚清楚的永琪胡思乱想,妒火高燃。
开猎。群驹四散奔驰,艳阳高照,竹随风吟,人心摇荡。
福康安的“瑞玉”已经跑远,永琪座下那匹枣红马,却始终未挪步。
知画唤声:“永琪?”
永琪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顿顿,突然道:“觉得们之间,谁会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