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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提他!要我说,他竟是换了女儿家的衣衫去做女儿罢了!”瑾瑜笑着摇头,侧脸看见小路子陪着林宁一起走过来,便掀开车窗帘子向外边问道:“怎么样?人救过来了吗?”
“救过来了。咱们走吧。”林宁点点头,看了看瑾瑜,又看着黛玉:“天太热,回头大家都中了暑气,又要受罪。快些回吧。”
“车里有冰,倒是不怕的。只是你还骑着马,不是更加的热吗?”黛玉见林宁又要转身上马,便问了一句。
“我不怕,俗话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大热天对我来说正好是个锻炼的机会。走了!”林宁说着,又转身上马,全然不顾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
十年磨一剑,比这个更大的苦他都吃过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被救过来的老头子站在墙角处,牵着孙子的手看着马上穿青衫的少年扬长而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孩子说:“虎子,他是爷爷的救命恩人,将来不管天涯海角,只要他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是,爷爷。我回头把他画下来,然后把画像分发到爷爷在各地的分号的手上。”少年的脸紧紧地绷着,目光灼热,堪比三伏烈阳。
“万德堂——”老头子眯起眼睛,看了对面的万德堂一眼。
“若只是一个万德堂,又何足挂齿?”少年不屑的说道。刚才他估计着他爷爷身上的病,所以不敢跟人家翻脸。如今病好了,刚刚的恨意自然油然而生。而且听那恩人话里的意思,竟是误用了药才导致爷爷的病情加重。此等仇恨又岂能轻易咽下?
“孩子。我们凌家虽然富有,但还不足以跟国家抗衡。万德堂背后的主子是当朝太子爷,尤其是咱们这些平常商人可比?”老人无奈的叹息时,眼睛里的目光越发的凌厉起来。
两个时辰后,太子府。
亦有人把林宁的画像送到了太子胤礽的面前。
胤礽看着画像上清秀的面孔一愣,心底泛起一丝凉气。皱着眉头问道:“这就是在万德堂救人的少年神医?”
送这幅画像的人不是被人,正是当朝一品宰相索额图。
“是啊,太子爷。其实在万德堂门口救人也没什么,‘少年神医’也不可怕。只是我发现这个人的眼神有些似曾相识。而且从南边送过来的消息说,这个人曾经在扬州跟四阿哥走的很亲近,而且这次是同四阿哥一起进京的。这事儿……”
胤礽沉默的看着画像,越看脸色越难看,终于憋不住,沉声问了一句:“他不是死了十年了吗?”
索额图一惊。急忙上前去捂住胤礽的嘴巴。然后警惕的看看门口,见一个小太监正往里面张望,便厉声问道:“什么事?在这里探头探脑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回索大人,是四爷来了。说刚从万岁爷那里过来,有事要见太子爷。奴才方过来瞧瞧太子爷午睡醒了没有。”小太监顺着门槛儿跪下,战战兢兢的回道。
“请四弟进来吧。”胤礽悄悄地把那幅画像收在袖子里,轻声咳嗽了一下,对索额图说:“这件事不可大意了。但也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有万全之策才行。”
“是,那老臣先告退了。”索额图如今也不敢再太子跟前摆谱,毕竟胤礽不再是小孩子,太子的威仪已经树立起来,如今连服饰都和皇子阿哥们不同了,皇上更有许多政事都推到了他这里,君臣之礼是不能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