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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秋回头瞥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冷兵器是所有男人血性的梦想,面对面力量的厮杀,冰冷利刃与温热血液的交锋瞬间的快乐。每一件极品冷兵器都是一件耐读的艺术品,因为铸造师的不同拥有各种个性。而现代兵器不过是一堆缜密的机械,只为杀戮而杀戮。”他望向老李,“要什么自己挑。”
闻言,“血性男人”老李双眼一亮,朝一面挂满各式军用弩的墙冲去。
白知秋走到三个独立的存放架前,朝我招了招手:“过来,让你看看天下独一无二的收藏。”
我想说自己不感兴趣,又不愿惹到这个小气的男人,只得走过去。
三个存放架里放着三把日本刀。
“这把刀叫名物大典太,”白知秋轻轻抚摸着玻璃柜,专注的眼神中满是欣赏,“刃长66。10CM。刀工三池典太光世所作,本来为室町将军家所有,在桃山时代落入秀吉手中,后来秀吉将它赐予前田利家。是日本传说中的国宝级宝刀。”
“这把短刃名叫葵纹越前康继,刃长35。3CM。刀工越前康继所作,成刀于庆长十一年左右。作为御神刀供奉在尾张热田神宫,有人花了千万美金请国际大盗把它偷出来,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
最后介绍那把乌黑的长刀:“村正,刃长73。32CM。刀工势州村正所作,斩杀过数千人,被德川家视为“不吉”的象征,斥之为“妖刀村正”。”打开玻璃柜,将村正刀拿出来。拔刀出鞘摆出一个开斩的姿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在死域,用村正最适合不过。”
“天魄狙击弩,哈哈哈哈!”那边的老李发出一声狂笑。
我无奈地呼了一口气。
男人这种生物很奇怪,从三岁到八十岁都有一种坏习惯,一旦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变得超级自以为是,滔滔不绝,不顾形象……
老李如是,连白知秋这么一个稳重的人也是如此。
我实在提不起兴趣,正百无聊赖抠指甲。白知秋从管理台抽屉中取出一把手,枪:“格洛克19,射速1300发min,纽约市NYPD及以色列保安部队专用。有三个安全装置,轻巧与稳重并存,十分适合女士防身。”
我怔:“给我用?”
走过来将枪塞到我手里,手把手教我怎么打开保险装置,扣动扳机:“里面装着17发子弹,只能用来防身。平时必须保持保险状态,绝不能拿枪口对着人。”
拿着沉甸甸,扣一下扳机就能打死人的东西,我有些紧张和激动:“不会走火吧。”
“记好我说的话就不会。”说着蹲□,将一个腿环式枪套扣在我的右腿上,还顺手摸了一把我的大腿内侧,“发现你乱用,我会收回的。”
这只禽兽,才刚从生死线上逃回没多久,又“兴趣盎然”了。
低头喝道:“手,规矩点……”
抬头问:“哦,怎么规矩?”
虽然手里拿着枪,我还是很怂包地缩了缩头:“没什么,你随意。”
从地下掩体带着生活物资和武器回到住宅楼,白知秋给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肉酱意大利面,烤午餐肉。在死域中饥肠辘辘混了两天,终于吃到热乎饭食,每个细胞都透着一股子浓浓的满足感。吃过饭,又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上暖和的加厚棉睡衣。倚在厚厚的双人床上,借着床头柜柔和的灯光看《月亮与六便士》,我几乎忘了自己身在死域。
死域完美的复制了现实世界某一天中的东西,包括我的衣服,书籍,白知秋的钢琴。在亦词公馆绝佳的湿热环境和空气过滤系统的保护下,这些东西保存如新,甚至连灰尘都没有沾染半点。
充足的燃料储备能支撑公馆住宅楼的独立供热供电系统在节省状态下运转一年,循环储水设备中的储水足够我们三人使用三年。可以这么说,在死域,亦词公馆是唯一能让人活下去的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