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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少儿不宜。”指了指我的肚子。我眼眶红红的,笑了……却依旧落下泪珠……然后,听见他不赞同的叹息……
火车一次次的晚点,然后有一次,整个候车厅哗然起声,我还闹不清怎么回事的时候,又一次喧腾。莫笑无奈的笑我傻,说:“又晚点了。”然后指了指牌板。窗外是雨水,很大的那种,打在地上,歪歪斜斜的。窗里也黑压压的,虽然有灯,却是雨天的阴郁气氛。
我摇了摇头,终于也没了好脾气:“去泸沽湖这么难的吗?”我问,把手中的包扔给莫笑,就往外走。
他着急的要跟上,我却按住他的身子,“你武装的这么严实,还是混迹在人群里比较好。”我笑着压他的帽子,不去看他的一脸的不赞同。我说:“我不会走远,透透气就回来,不要担心。”他拉着我的手不放,最后很丧气的把帽子一压,挡住脸,干脆眼不见为净。
路的中间,我站在最前头,两边是一间间候车大厅,来来往往的人拖着行李走进一个个拐角,到达不同的定点。我看着,有片刻的迷茫……什么东西遗失了,却无从想起,我会想起一张脸,苍白脆弱的看着我,喊我瑶儿,瑶儿……然后心底,涌出一股痛,像是愧疚,又像是别的什么……
风从窗的缝隙打在我身上,若有若无。雨水打进房子里,三三点点。在急冲冲行走的人群里,一个女孩喜滋滋的向我奔来,又惆怅离去……
满满的东西塞满她的臂弯,她看了看我,无助的摇头。转身的时候,白色的纱巾一闪一闪,有一朵小花绣在上面,模糊而又熟悉,我说不出它的名字……
她在等谁呢?等谁呢?……
“芯瑶……”莫笑喊我“你在给谁盯梢呢?进站了。”他拉着我的手离开,我转过头,再没有看见那个身影,好像从没来过一样……
火车离开站台的时候,我看着莫笑,又看看窗外。突然想起一首诗: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离别。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走呀走呀老是不停的走,就这样活生生的分开了你我。你和我相距千万里远,我在天的这头,你就在天的那头。路途这样的艰险又是这样的遥远,要见面,谁又知道是什么时候?
“你在想什么?芯瑶。”莫笑转头问我,温热的水杯端在我的手心。
“我不知道……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些诗呀文呀的,好莫名其妙的自己。”我揉揉眼睛,叹息着,终于不敢去想。
然后我准头,突然的问他:“莫笑,你是因为我关系,才退出rainbow的吗?”
“什么时候芯瑶也这么自恋了?是因为嫁给我的原因吗?”他斜着眼睛看我,然后勾起嘴角坏笑:“你很笨,是解散,不是退出。”
“那么辛苦,解散了,不可惜吗?”
“可惜吗?世界上可惜的东西太多了,我却只有一双手,我去捧很多很多东西,手会酸死的,搞不好断掉都有可能。”他看我,表情突然变得认真:“我只是找到了更重要的,芯瑶……虽然你不记得了,我却记得那么清楚,我问你:‘爱情是什么……’的时候,你看我的表情,你的眼睛,你说的每一个字,我亲爱的老婆,你曾经嘲讽我不懂爱。”
我的心咯噔一下,然后看着他,想问,那我为什么爱上不懂爱的你呢……
然后他已经开口:“芯瑶,我已经懂爱了。虽然它来的那么晚,可还好不晚……我想用双手捧着你,再疼再累也不想放下……”
我的眼睛有些疼,我找不到任何回忆,迷迷茫茫的,我转头问他:“我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你吗?明知道你不懂爱……却义无反顾的追随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