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被俘的军士现在正分散在汉中各地,因为入冬后,汉中遭了大雪,所以这群俘虏正分散帮助汉中城被大雪压坏了房屋的百姓修理房子,砍伐树木清理道路。
其中一位大汉,一身肌肉凝实,衣服虽然单薄,但是却满脸通红,汗流浃背,他身高八尺,肩上一根长约七八米,粗如水桶的原木,正在呼哧呼哧的送往不远处的村子。只见附近还有不少与他穿着相同的壮汉,这人曾是南阳军百夫长,姓范,名臣,年不过二十四五,在南阳军俘虏中十分有威望,这几日他正在与大约几百人负责帮助这个村子的受灾百姓修理房子,清理道路。
旁边一位也扛着原木的壮汉走到他身边道:“范大哥,你没发现么,最近这段时间汉中军对我们的看管越发松了,不如我们逃出去如何?”
范臣皱着眉头道:“此处乃是汉中复地,离南阳数百里以上,何以逃亡?一路上怕是走不出几十里就要被那些汉中的青壮捉了。”
那男子皱着眉头道:“可我听说襄城正在攻打南阳,家里人……唉……”欲言又止的样子,十分无奈。
范臣则无奈的摇头道:“汉中百姓富裕,城主到地方,对百姓重视程度何其重也,再说你我在南阳不被重视,还不是因为家中无人在上头,更不是曹氏子弟。”说的前后不搭,确也让附近南阳俘虏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如果南阳重视这些俘虏,早该将他们赎回,何故到了年底了,还没听说这事?
这时一个大学十七八的半大孩子走近范臣道:“范大哥,我看南阳根本不当我等是一回事,要不是生于南阳,我就不回去了,汉中百姓家家粮仓都是满了大半,甚至还是因为卖了大部分剩下的,可见汉中税率极低,你看看我们帮助修理房子的那个爷爷家,不仅给我们做了干饭,村里还给我们准备了肉食。我南阳也是大周富足之地,也没有如汉中这般模样。”
范臣哀声一叹道:“小陆,你可是文人,为何要参军?”
那小陆摇头道:“还不是赋税高,当了兵可以免除大部分,否则我怎会来当兵。”
之前与范臣说话的那个大汉道:“哼!想天下那个城池不是如此,南阳曹成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这还算好的,听说淮扬境那头更严重。”
范臣看着不远处的村子道:“于兄,你武艺高强,深通兵法韬略,何以唯独来南阳?”
范臣说的就是那个他左手的大汉,这大汉原来姓于,他也是摇头苦笑道:“我也是听说南阳曹成有大志,爱民如子,因此才来投他,可惜,可惜……”
范臣也微微摇头道:“何止可惜,如果与其他城主相比,曹成也算明主,可也只是相对的,他喜身份高贵之辈,对出身低微之辈不予可否,如你我这般的,他是不会重用的,可他要与汉中这位大周驸马相比,可就多有不如了!”范臣侃侃而谈,并不因为曹成是南阳城主就有所尊敬,他身边的小陆和于姓大汉也点点头。
这时只见官道上一队骑士远远走来,各个穿着名亮,身披红色厚披风,胯下高头大马,腰间长刀,手提长矛,一看就知是汉中屯骑,这也是负责监视南阳俘虏的主力。
范臣走过去,只见那个汉中骑兵领头的笑着打马过来,跳下马来,拱手道:“范壮士,让我好找!”
范臣也一笑道:“李大哥,怎么又在巡视?”
那个李姓的屯骑领头的微微笑道:“那里是巡视,我是专程找你来了,我家主公有令,让你们南阳兵集结,准备前往阳山去,听说南阳曹成被襄城打的不行了,这才来赎你们回去,唉~听说南阳来的那个曹玉本不想掏大价钱赎你们回去,被我家主公逼得没办法这才松口。”
范臣听了不置可否,对李姓屯骑道:“多谢李大哥了,我们先帮村里房子修好,然后就去集结地。”
李姓屯骑领头的,微微一笑道:“怎么还不舍得走了?”说着一拳打在范臣肩头,说着回身上马一拱手道:“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就不多留了,后会有期!”
范臣等人也拱手为礼,又兴奋的,也有皱眉的,更有愁眉苦脸的,不过大部分是高兴的,可以回家了,然而范臣知道,他们回去怕是还要打仗。这次是襄城。
南阳降兵在曹玉走了大约七八天以后陆陆续续集结在汉中城附近,刘衡又让庞贵负责押送,待南阳降兵集结完毕,庞贵站在高台上上,高声说道:“我家主公收到南阳城主曹成的请求,放尔等回去,你们有个要求尽可以提,否则一旦出发,就没有机会了。”他每说一句,就有一队队骑士大声复述一遍。
范臣等人站在外围,听到这话,那于姓大汉道:“我不回去了,范兄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