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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别人太多秘密不是好事。
我忙打断了他的话:“福贵叔你别说了,我不想不知道阿勉的秘密,我和他也没有姻缘。再说,若他真要平定内乱,我岂不是有朝一日会与我母亲为敌?……”
“孩子,”他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我自然最希望你和少爷有姻缘。若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但目前他还未成气候,身边没有多少可用之人,叔叔想请你留在他身边保护他,那样叔叔自会尽心为你配出解蛊药。若你还是不愿,你大可拿着这瓶药离开。至于你母亲,身在乱世,众人都身不由已。你跟在少爷身边,至少能知晓她的近况。”
桌上那个洁白的瓷瓶泛着微微的白光,十分诱人。
半年后完全摆脱蛊毒之痛,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害怕锥心的蛊毒发作,这个条件更诱人。
可我凭什么得到这种机会。
“福贵叔,我做梦都想解蛊,可我能力微薄,难当大任。”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微锊胡须:“晓一,你可知沧海遗珠是何意?”
“沧海遗珠好像是……”
正要回答,忽然发现雀灵刀柄兀地朝我飞了过来。本能地抓刀在手,一道冷森森的白光紧随刀后,已杀到眼前。我急忙翻身一避,却晚了一刻,发带啸的应声而断。接着,没等我站稳,一股足以翻江倒海的气流又气势汹汹地扑来。
避不开了,福贵叔对我下的是杀手。
脑海里一片空白。
可身体却不受我控制,脚下一动,天旋地转,一招过后,手中的雀灵刀锋已紧紧地贴住了福贵叔的脖子。
“晓一,现在考虑得如何?”被刀锋顶住的福贵叔波澜不惊。
他的血液在刀锋下激烈地翻滚着,只需轻轻一动,便会喷涌而出。
我拿着刀的手冰凉无比,断裂的发丝纷纷扬扬从身旁落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记得自己灵活的从气流缝隙中闪过,用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招式,可感觉又那么熟悉。
福贵叔继续道:“你服了一贴药,武艺已恢复一成。如果你为少爷效力,半年后,我为你解去蛊毒,你还可以找回你的记忆。”
找回记忆,这简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是拿着药,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去继续做师傅的牛马。还是投身阿勉门下,保护他,半年后拿解药?
想了想,我收刀回鞘:“我信福贵叔。”
这几年我已受够师傅了,就算我能在半年内找到她,她也未必会给我解药。与她相比,福贵叔要可信得多。
只要把蛊解了,我就能自由自在地过日子了。
给霜奴留了一张纸条,扛着雀灵,跟在福贵叔身后,慢慢下楼。
很巧,在楼梯上碰到了人贩子和茗雨。
见到我们,人贩子目光一沉,没说话。茗雨却急急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喊了起来:“哎,好巧,这套女子衣服,三十文钱卖给你。”
不愧是生意人,什么时候都想着商机。
我微笑致意,并未答话,与他们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