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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宁挽起一缕长发,绕在莹白的食指指尖,轻轻笑了起来。
走出百宝堂,秦珂快乐地转了个圈,真好,找到了工资这么高的工作。
苏文远也被她的快乐所感染,暂时忘却了心里的疑惑。等秦珂冷静下来才发现,现在已经未时了,而他们还没有吃午饭。找到工作很开心,二人也不打算回去吃,就在街边随便找了个小店,草草吃了了事。等回到新家时,二人意外的看见贺翎已经回来了,只是一脸的木然让人觉得奇怪。
“贺大哥,你怎么了?”他今日不是去羞辱丞相夫人吗?怎么看上去像是他被羞辱了一样。
贺翎被她的声音惊醒,抬眼看了二人一眼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空虚。一直以来的仇恨就这么了解了,感觉……很奇怪。”
“这么说来,你是成功了?”秦珂坐在他旁边,自顾自倒了杯水喝。
贺翎点点头,神情还是很木然,心愿已了,他竟然开始迷茫,找不到方向了。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看见他时的震惊,在他潜开所有人,面带憎恨的站在她床边时,她害怕的几乎背过气去。她居然也会害怕,贺翎不由想到。像她那么残忍的恶妇,竟会害怕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物。
她已经不再像以往那般颜色无双,剩下的只是皮包骨头的蜡黄已经干瘦的身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已经油尽灯枯,走到尽头了。那一刹那,他想说的话都变得苍白无力,再指责她再骂她再讽刺她又如何,除了让自己再痛苦一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他只是冷冷笑了声,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他就一直坐在这里,对方明明已经要死掉了,他却没有丝毫开心。他不明白,难道这不是他最盼望的吗?
“贺大哥,不要再想了,从此以后我们就高高兴兴在一起吧,你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再也不要在意任何有关丞相府的事情。”秦珂想拍拍他的手背,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苏文远眼神一黯,瞥向了远方。“对了,我们今日都找到工作了,明日就可以开始去,贺大哥,你的医术那么好,可以干回老本行,摆个摊给人看病啊。”
贺翎心情好了点,笑着点了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苏兄找到活干我倒是不奇怪,可是秦珂,你找的什么活啊?”
苏文远插嘴道:“贺大夫不知道,秦珂的本事可大着呢,她一月的工钱是我的几十倍。”他的话酸酸的,秦珂一听就知道他不满意,或许,是不满意她上午的表现吧?也对,若是她被苏文远欺瞒,肯定早就爆发了。
她一把握住苏文远的手,苏文远动了动,终究没有挣开。他眼里似泛着酸楚,看得秦珂心疼极了。
“苏大哥,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是……我怕会吓到你,也许,你会把我当妖怪,从此远离我。这样的话,你还要听吗?”
一片沉默,苏文远和贺翎默契地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问。秦珂究竟在说什么?他们与她认识那么久了,怎么会把她当妖怪?特别是贺翎,他搬去幸福村三四年,这期间说是看着秦珂长大的都不为过。
这样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忽然说自己会被当成妖怪,任何人都感到奇怪。
而他们的沉默则被秦珂理解为不想听,她默默收回了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也难过到极点。而更让她无所适从的是,苏文远没有像以前那样反握回来。他是害怕了?害怕她是妖怪?她苦笑一声,原来一句话就能令他害怕啊。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对待,她一直是自信的,是从容的,就算当初面对戒灵的威胁也没想放弃过。可是此刻,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们连听都不想听,就直接否定了她吗?不敢相信,贺翎这样,苏文远也这样……他们是害怕她真的是妖怪么?她难堪地垂下眼帘,掩去了满目悲伤,先前找到工作的喜悦也荡然无存。这一刻,她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