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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这晚,刚刚从酒席上撤身下来的夏钟磬两腮酡红,斜卧在锦榻上,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乳娘马氏推门进来,弯腰低语道:“小姐,三春来了。”
夏钟磬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双眼半睁道:“让她进来。”
马氏点点头,忙回身开了门,将三春引了进来。夏钟磬右手撑额,欲睡未睡地问道:“如何了?”
三春眉带喜色:“她来找奴婢了!”
“哦?”夏钟磬双眸微睁,流露出几丝兴趣。
“她跟奴婢说,眉夫人在魏府中,她一个外府人不好相救,着实有些困难。眼下,她是没招了,不过她还有朋友可求助。”
“朋友?谁?”
“她没说,但奴婢听她那言语仿佛也是和眉夫人认识的。”
“与那践人认识的?难道也是炎国人?好啊!”夏钟磬冷笑了一声,缓缓坐正道,“炎国人来得越多越好,最好杀出个什么复仇军团最好了。只要我拿住了林蒲心和那些炎国人,看齐玉眉那践人还如何装腔作势!与炎国残党通气,那可是犯上作乱的死罪,就算是魏空明也保不住她!三春,这差你办得极好,事成了本夫人自有重赏,眼下你还得不动神色地回去伺候那践人,再不动声色地去与那林蒲心周旋。”
三春恭敬道:“全凭少夫人吩咐!奴婢不宜在此久留,先告退了!”
三春退下,马氏关紧了门户,折回身来道:“小姐,您此计甚高!不但可以除去齐玉眉那碍眼的货色,就连那个林蒲心也一并拿下,也算替奴婢的弟弟报仇了!”
“林蒲心肯帮齐玉眉扛那样的事情,两人关系必定匪浅。不出我所料,她二人必定都是炎国人,同属炎国残党。我一网捞尽,不但能除去她二人,在国君面前,这也是尽忠的一件功劳,一举三得,我何乐而不为?”
“小姐高明!”马氏眉飞色舞地赞道。
“你去盯紧那三春,告诫她不要心急,大鱼上了钩,用力猛扯只会让鱼溜了,咱们慢慢收竿,不急的。”
“奴婢记住了。”
“退下吧,”夏钟磬哈欠连连,挥手道,“明日就是咱们府里二姑子大婚之日,要张罗的还有许多,我得歇一歇了。最近这几日可算没把我累死,一波接一波的宾客上门,看礼单子都看得双目发酸了!”
“二小姐这一出门儿,也算少了个碍眼的了。”
“她是不碍我眼了,不过立马就得去江府碍别人的眼了。不是我笑话她,同为贵族小姐,活成她那样倒真真是一场笑话,又丢脸又寒酸,活活把自己作践成了一个下等贱奴,真白白糟蹋了爹娘给的这个好身份!”夏钟磬眼含讥笑道。
“奴婢听说大夫人恐她过府之后受人欺负,将常年伺候在侧的顺娘也陪嫁了过去,另外又再添了两个奴婢,奴婢以为,那江公子的携柳馆从今往后怕是清净不了了。”马氏摇头讥笑着。
“与咱们何干?”夏钟磬摊手一笑,“咱们照旧过咱们的,她嫁出去之后是死是活都跟咱们没关系了。江应谋是谁,我婆婆身边那一两个悍妇他都对付不了,就妄称稽国第一谋士了!瞧着吧,往后看好戏的时候多着呢!”
残烛冷却时,窗外已是大白,青笛挽起茜色纱帐,正要唤醒*上的人时,却发现人已坐了起来,且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青笛小小地吓了一跳,忙道:“小姐,您怎么这么憔悴?昨夜没睡吗?”
“什么时辰了?”魏竹馨有气无力地问道。
“该上妆了,小姐!”青笛有些着急了,自家小姐气色差成这样,还能支撑到江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