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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就给,又不是给不起!”宝梳从挎包里掏出了两张交钞,外带几颗碎银子递给了那伙计。可这伙计没往外拿,而是直接给了曲尘,然后就退了出去。曲尘接过那两张交钞看了看说道:“是从我放在衣柜的盒子里拿的吧?”
“这你也瞧得出来?”宝梳嘟嘴皱眉道。
“每张交钞都有它的号,我放在衣柜的那几张是连着的,我自然记得。”
“别说拿那么恶心好不好?那是我的润口费!我该得的!”
“倘若你真要分得那么清楚的话,那这两张交钞我就应该收回。”
“为什么?”宝梳想去抓回来,却被曲尘躲开了。曲尘晃了晃交钞笑问道:“改抢了?”宝梳道:“那本来就是我的!”
“润口费我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过你,你我之间有这样的协议吗?”
“别太过分了啊,姓阮的!”宝梳有点上火了。
“既然没有协议,就没有润口费这一说,若你承认是我媳妇儿,花我的钱我很乐意,可你非要矫情不承认,那这两张交钞我是不是该收回来,让靳老板娘你拿自己挣的银子豪爽地付一回帐呢?”
“我又不是付不起,只是我的银子都在芒果狗窝底下……”
“那就别这么多废话,付账吧!”曲尘把交钞收进了袖子里,端起茶杯瞄了她一眼,悠闲自得地等着她往坑里跳了。
再付账,宝梳兜里就几十两碎银子了,把她卖了还差不多!可不付账,难不成真吃霸王餐,然后给洞月楼的伙计扔出去?那得丢死个先人吧!要不承认是阮曲尘的媳妇儿?宝梳觉得她宁愿去后厨洗盘子也不干这事儿!
“要不要我借给你?”曲尘笑问道。
“你会那么好心?”宝梳冲他翻了个白眼道,“利息贵得可以买下整座雅州城了吧?今晚是不是你故意让曲中点那么贵的菜啊?你有意坑我的吧,阮曲尘?”
“可你还不是乖乖地被我坑了?”
“我……”宝梳气得抓起桌上的空茶杯就朝他头上扔了过去。那茶杯在空中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哐当一声落地阵亡了!曲尘瞥了一眼那杯子,笑道:“一个钧瓷小茶杯,不贵,只用在账面上再添二十两罢了。”
“二十两?你说钧瓷就钧瓷啊!”宝梳真急了,头笔帐还没付清楚呢,又来一个二十两,这是要坑人到家吗?她一急,手里又端起了装蜜饯的小碟子,还没开口,曲尘便道:“那碟子洞月楼定做的,十两一个,要砸吗?我一并给你记在账上?”
看着这狐狸一脸的贼笑,宝梳真想连碟带桌一并砸到他脸上,给他来个豪华版的大整容!
“想掀桌子?”曲尘仿佛看穿了宝梳的心思,脸上带着得意的浅笑,用手敲了敲那桌子道,“实心柳木的,要价也不贵,小八十两而已;还有你左手便那个茶壶,也是钧瓷的,一百七十两罢了;哦,对了,还有这屋里的桌椅板凳,以及你面前这张蜀锦桌布,要是你想砸的话,我可以先给你个报价,让你砸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省得你砸完了之后说我不厚道,没事先跟你说清楚。”
“啪”地一声,宝梳双手拍着桌面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身子前倾,一双喷火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曲尘,咬牙切齿道:“砸那些要钱,砸你呢?砸你多少钱,一块儿把价报了吧,姑奶奶给你个痛快!!”
曲尘看着她那被激怒了的小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摇头道:“砸我不花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