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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宝梳?”初真好奇地看着她那又窘又红又郁闷的脸蛋。
“初真呐!”宝梳揉着小心肝哀嚎道,“我被靳宝梳坑惨了呀!我上辈子……不对,她上辈子……也不对……横竖就是,我估计早一千年前我挖了她家祖坟,还狠狠地踩了几脚,所以她特意死一回来坑我的是吧!阮曲尘长什么样儿她记不住我可以原谅她,但这种事儿,亲娘奶奶的,她怎么能记不住呢?我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唉,亏大了亏大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心上的那把锁
初真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道:“这个疯丫头!又在胡说什么呢?圆房是好事儿啊!你从前不就盼着跟曲尘圆房吗?二叔二婶都还一直担心你跟曲尘到底是真和好还是假和好,这回他们该放心了,连房都圆了,我嫂子这头衔你还是认了吧!”
“认什么认啊?”宝梳一脸沮丧道,“我真亏大了!要早知道我还是个玉洁冰清的,再怎么我也要保住不是?”
“保住做什么?”
“我得对我下一任相公负责啊!”
“又说傻话吧!”初真起身去倒了一杯凉茶塞到她手里笑道,“你到底要跟曲尘赌气赌到哪个时候去?当真要像四婶那样,眼见着四叔把小的领到跟前你才消气儿?”
宝梳振振有词道:“我哪儿有跟阮曲尘赌气啊?我是真不喜欢他,真想跟他和离!”
“就哄我,哄你自己,也顺带连曲尘一块儿哄了吧!哄我倒不要紧,把曲尘也哄了,让他以为你对他半点心思都没了,到时候够你哭的了!你这丫头瞧着外向泼辣,可心事藏得比谁都深。你要对曲尘没半点意思,为什么他回来那段日子夜夜跟他同*共枕?”
宝梳忙辩解道:“亲爱的初真姐姐,我那也是被逼无奈啊!你是不知道阮曲尘关起门来有多无赖,能无赖到你哭!我跟你说吧,我把门拴了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开了;我把门上锁,他能拿根风凉针就开了,我把他踹下*,他能再爬上来!我打也打不过他……”
“那你该咬舌自尽啊!”初真笑道。
“有你这样出主意的吗?还巴不得我咬舌自尽啊?”
“那不是你说的吗?但凡是你不喜欢的男人,死都不会让他爬你的*呢!你又忘了?这可是去年你才说过的话,你应该不会忘得那么快吧?你要真对曲尘没意思,任曲尘怎么耍赖,他还能在你*上赖了半个月?宝梳,你其实是喜欢曲尘的,只是因为他把你和离过一回,你心里一直觉着不舒服罢了!”
“我喜欢……我喜欢阮曲尘?”宝梳眨了眨眼睛,好茫然好无辜地看着初真。
“一见钟情后遗症,这你总记得吧?早六年前你第一回见到曲尘就说过,对他是一眼就瞧上了,上上回曲尘回来的时候,你又跟我说,对曲尘是一见钟情,还整出了个什么后遗症。说法是不一样儿了,可意思还不是一样儿?”
“呵呵!”宝梳抖肩干笑了两声道,“靳宝梳的欣赏水平跟我还差不多呢!”
“怎么又说傻话了呢?靳宝梳不是你吗?听我说,宝梳,”初真拉着她的手,表情认真地说道,“你跟曲尘兜兜转转了六年,到底还是圆房成了真正夫妻,这就是缘分啊!曲尘从前是待你冷淡,可你也得想想你往常那性子真是不招他喜欢的,你们俩几年下来还不如今年这几月相处的日子多呢!自打你想明白了之后,性子也变开朗了,曲尘自然另眼看你了,不喜欢也变得喜欢了,你就别为了和离的事儿跟他赌气了,知道吗?”
“我真不是跟他赌气……”
“那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有他,为什么又老是要嚷着跟他和离呢?那不是折磨你自己吗?”
“嗯……”宝梳想了想,却没有想出一个能够说服初真的理由。是真的吗?自己心里一直是有阮曲尘的,只是自己连自己都骗?为什么?自己似乎不是这种性子的人?想在上一世,自己也是个勇于追求爱情,敢爱敢恨的人,怎么来到这儿就学会了骗自己呢?
“想想我和汝年吧!”初真又感触道,“你问我想不想他,我自然是想的,打小喜欢的人岂是说忘就忘的?至于汝年,我想退婚的事儿也并非出自他意愿,他心里多半也是有我的,只是他现如今早不是从前那个卖茶郎了,与我已是天壤之别,他应该能娶着个身份更好的女人……”
“所以你就让了?”
“也说不上什么让不让的?我们彼此难受这一两年,等往后他寻着好的了,自然就会把我给忘了。他能有眼下的造化是他自己能耐,我也替他高兴,只是我……”
“自卑了?”
“算是吧!”初真转头冲宝梳笑了笑道,“是好姐妹才跟你说实话,你呢?还不承认自己喜欢曲尘吗?我那个哥哥虽不常跟我说话,但他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他真是个好男人,你错过了,没准会后悔一辈子呢!”
宝梳扯起被褥抱在怀里,颦眉瘪嘴地想了想说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出来我喜欢他呢?反而你会这么认为?”
“好好想想吧,嫂子!”
初真闲说了几句后,就去灶屋里烧热水去了。宝梳抱着那被褥,呆呆地坐在*上发愣。想到圆房,想到第一次,她忽然想起那日早上曲尘略带严肃的口吻跟她说的那句话——“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直到此时,她才明白曲尘为什么要这么说。当时她还觉得有点好笑呢,原来人家是说真的。
若这男人从头到尾都没碰过原主,那么自己和这男人第一回正面交锋时发生的事情就可以解释得通了。自己与原主差别太大,这一点是人所共知的。想来这男人当时是真的疑心自己的身份,怀疑自己会是那什么部什么部的细作,所以才用那种方式试探自己。
至于在叮咚泉边……这会儿想起也没那么生气了,要是这男人真疑心自己,不出手也想得过,更何况他说过,就算没有世海出现,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么呼啦地想了一通后,宝梳忽然觉着,阮曲尘这男人好像也没那么不好,没那么看不顺眼,凑凑合合也算个能干有担当,长相也不错身手也好的男人。不过,真如初真所言吗?自己喜欢阮曲尘,才潜意识里容忍他的无礼和爬*,而不是因为打不过他骂不过他?
为什么自己要骗自己?
什么时候自己把心上了锁,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正发神时,灵芝忽然推开了门,一脸憔悴地走了进来。宝梳回过神来问道:“四婶,怎么了?”灵芝走到*边坐下道:“上午我不是托人带信回娘家吗?信儿在半路上就交给了我爹,刚刚那同乡来给我报信儿,说明上午我爹就能到城里,叫我去万隆祥找我爹。我想,明儿一早我就找个借口带着东玉去找我爹,你说呢?”
“您自己决定吧!”
灵芝咬了咬下嘴唇,使劲地点了一下头道:“我想好了,不想再回去过那样的日子了,更不想让东玉活在那样的日子里。明儿我就去找我爹,回家再把话说开,这事儿你先给我兜着,千万别叫你四叔知道了,我怕他跟我爹会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