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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作声。
郝玫自顾自地说:“我有事,要马上回所里一趟。”她抓起了包,想了想又不放心,“我用一下你的洗手间。”
周秘嗯了一声,郝玫已经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用卸妆棉洗掉脸上的污渍,又简单化了妆,这才出门。
周秘把她送到门口。
周秘的屋子,玄关很小,两人挨得很近,郝玫穿上高跟鞋,忽然回身,扑上去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谢谢你!”
微凉的唇片稍沾即走,触感温柔甜美,一直传到周秘的心底最深处。男人捂着脸退了一步,脸色通红,不可抑制。
离开前,郝玫趁机伸手在男人腹部摸了一把,肌肉硬实紧绷,她格格直笑,“肌肉不错!”周秘赶紧伸手拨开她手。就没见过这么流氓的女人。
郝玫也不在意,“改天我专程请你吃饭,谢你!”在周秘没有反对之前,她砰地一声关了门,留下一句:“就这么说定了。”
出了小区,想到周秘被偷袭后那尴尬的样子,郝玫心情大爽。
晚上回到小姨家里,小姨也听说了上午的事,正想好好安慰她,见她高高兴兴的,嘴里哼着小调,嘴张得老大,还以为自己听到的是假消息。
之后郝玫约了周秘两次,叫他出来吃饭,周秘婉言拒绝。要是换成别的男人,郝玫肯定生气了,可是周秘,郝玫都习惯了。他好像对别人,一直开启着防御模式。
郝玫一连几天没回家,郝承德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她是铁了心的要和邵义断了,再没有一丝犹豫。这天郝玫正在律所和委托人谈案子,佟青打电话过来。
“有事吗?”郝玫漫不经心接起电话。
佟青带着哭腔,声音打战,像是被吓坏了,“郝律师,你快来吧,出事了!”
“什么事?你别急,慢慢说。”郝玫把手机换到左耳,神色平静地安慰。她做律师这么久,打的又都是刑事案子,什么污糟事情没见识过?
“是周秘哥!”佟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一字一字直击郝玫心口:“周秘哥要跳楼!”
“什么?你说什么?”郝玫手一抖,手机差点摔下来。“他为什么跳楼?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静安小区……”没等佟青说完话,郝玫已经挂了电话冲出门去。
半个小时的车程,郝玫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不知闯了多少红灯。恐惧、震惊、茫然、无措,她心潮起伏,根本无法理清自己的情绪。她想到了周秘的抑郁,也曾听人说起过,抑郁症有自杀倾向。明明前几天在他家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就要跳楼?
静安小区,一幢楼下面聚满了人,冲着上面指指点点。这个小区是老旧的住房,最高楼层是六楼,屋顶是平的,没有楼梯直通楼顶,因为最近有个装修队在修房顶漏雨,就在六楼的楼梯上搭了一梯子,周秘就顺着梯子上到了屋顶。
屋顶上没有修筑防护的栏杆,他站在屋顶的边缘处,风很大,灌满他的衣服,像是旗帜猎猎飞扬,似乎下一个瞬间,他就要被吹落下去。
危险到极点!
六层楼房并不算太高,郝玫戴着隐形眼镜,还能依稀看到周秘的样子。楼下聚集的都是本小区的住户,人声嘈杂,议论纷纷。
有人劝说:“嘿,哥们儿,你还那么年轻,别想不开啊!”
“小伙子你可别跳啊,你这一跳,咱们这个小区的房子可就卖不出去了……”
说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