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四目相对,她好像看懂了他的认真,心跳速度有些不由自主。
但她既没有想过嫁给荣安,就更没有想过嫁给武松了。
跟着荣安,一样是过日子,虽然当下人,却比一般的老百姓要好太多了,还安稳,不用东奔西走。
跟着武松,四处漂泊,他的性情率直,也喜好路见不平,还不知道未来会不会逃脱得开既定的命运——落草为寇。
于兰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日子,对于梁山一伙人,也无甚好感。
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武松。
如今对他好像有了些许好感,也明白他现在并不是一个坏人。
但这些好感不足以让她放弃自己的原则,尤其是她很清楚,他十分推崇宋江一干人等,喜欢义气当先,与施恩、菜园子张青等人都能称兄道弟,这和她所受的教育三观不一样,没办法接受。
“哥哥,玉兰一向把你当成了自家兄长看待……”
话说到了这里,武松便明白了过来。
她这是没瞧得上自己,心里头有一些失落,但随后很快就道:“我知晓了,我会带你寻一处安稳的去处!帮你攒一些嫁妆,寻一个好人家……”
再把她嫁出去,好像这个时代,女人家的成就就是嫁一个好人家。
如果夫家不错,就跟玉翠一样,后半辈子就算是有靠了。
那么,他也就可以,行走江湖了。
虽是如此,却好像并不十分高兴。
于兰听得他的话,心里头也有些闷闷的,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僵硬。
刚好这个时候,马车的车轮,行到了一处水洼,便起了颠簸。
她差点撞到了他的身上,她有些尴尬。
随后反应过来问他道:“哥哥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不去哪儿!我让马车夫回去吧!”
这会儿该说的也说清楚,至于离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因为武松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也不想和原著一样,和官府作对,走投无路被通缉。
“这件事儿,如果我们能够获得张都监大人的同意,一块儿离开是最好不过的,如果不能的话,到时候要逃跑,只怕还是会遭到通缉!后者是万不得已的行动,我还是不介意你走这一条路!”
于兰明白,逃奴啊,私奔啊,名声很不好听,搞不好还要被通缉。能和平解决还是和平解决。
于兰也是这样想的。
于兰点了点头,“我知晓的!我不着急,等哥哥通知。希望哥哥也不必着急,我听老爷说起过今年皇长子冠于文德殿,这立太子就是早晚的事儿,若是今年不成也是明年的事儿。”
当今天子是宋徽宗,就是那个书法造诣极高,但又骄奢淫逸,朝政管理一塌糊涂的皇帝赵佶,太子的话,不出意外,便是他的嫡长子钦宗赵桓,是政和五年立的太子,而后大赦天下,说起来如今才是政和四年。
她原来忘了这件事,没来得及和他说。
“明年吗?”为了自由,也为了清白之身,他倒是可以等。
因为如今即便是在张都监这里做事,他的日子也不算难过,每日只帮忙操练兵士,教些枪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