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露还是生出了一阵后怕,她想起当日洞崖遇险,若是她真的抛下他一走了之,事后呼延海莫很可能真的杀了她。
他那日所说的话或许也并非是玩笑话,而是他心中真实所想。
司露遍体生寒。
又听阿曼感慨道:“新王手段雷霆、做事狠绝,公主在他身边,定要谨慎行事,好好保护自己才是。”
司露颔首。
安曼对她的
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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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眼下新王对您盛宠备至,可以不计较您的所有过错,但说句难听的,哪怕是无限荣宠,谁又能保证长长久久?主导权握于旁人之手,如何有自己把握来的牢靠?”
“您眼下要做的,一是不要惹怒新王,消磨他对您的宠爱,二是该用您的美貌,为自己谋来日才是。”
司露如何听不出阿曼言语中的好意,她言辞恳切,句句发自肺腑。
她所言,无非是想让她抓住当下的盛宠,为自己的将来谋福利而已。
阿曼从前就是因为缺少汗王的宠爱,才会在宫廷中处处受人欺凌。
她不想司露的来日步她后尘,遭受磋磨。
见司露不语,她又语重心长道:“眼下新王对公主的好,我们所有阏氏都看在眼中。”
“他不仅没有宠幸过先王任何别的女人,还下令取缔了各部落选贡美人入宫的旧俗,可见对您专宠至极。”
“您何不把握这个好时候,为自己争取有利的筹码?”
“每个女人都逃不过老去的一天,若不能把握花期,为自己的将来铺路。那么未来难保没有失去宠爱,凋零潦倒的一天,公主您若是想明白其中道理,就该好好为自己打算。”
司露听明白了,阿曼铺设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劝她生下一子半女,好让自己将来有份倚仗。
她虽良苦用心,但此事对她而言却是绝不可能的。
阿曼或许认为她两次逃跑失败后,便会认命留在北戎。
但她错了。
她并未如此想。
面前,阿曼眼神恳切,犹在絮叨。
“公主若是不嫌弃,阿曼可替您去弄来助孕的药物,毕竟您与新王这么久了还没有……”
见她越扯越远,司露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她平静说道:“阿曼阏氏,不瞒你说,我眼下虽然逃不脱,但我终有一日还是要走的。”
此话一出,阿曼张大眸子,满脸的不敢置信。
“公主还要逃吗?”
阿曼本以为两次被抓,司露定会死心的,谁料她竟然还有斗志。
“嗯,我不会放弃。”
司露微微一笑,目光清澈,檀唇娇妩,颊边耳铛轻动,明明温婉得不成样子,可那份坚定的信念,却让她勇毅得好似一株傲雪凌霜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