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几年她是怎样过来的。每每觉得自己快要发疯的时候,她就一遍又一遍的替自己打气,那么艰难的时光都过来了,眼前的又算得了什么。她只要熬到时间了,她就自由了。
可是眼前对着那一小团被他揉成一团的纸屑时,叶静怡这才彻底的决堤开来。
这几年她的度日如年,掐着指头算日子,原来不过是场笑话而已。
他明明答应过她的。
她记得这般清晰。
那时她刚搬到这边新的住处,她的书籍衣物全都被放在书房里,另外还有一些东西,也被齐整的收拾好。她彻夜未眠,只觉得脑袋又胀又痛。
晚上洗了澡后,一个人躺在陌生的床上,床又大又软,总觉得心慌慌的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究是倦意袭来,有些迷迷糊糊的了,听到细微的开门声。她不知道自己是神经衰弱还是过敏的缘故,猛地一下坐立起来,觉得全身的神经都绷紧,睡意立马就消退了。
他见她瞪着一双大眼睛,将被子紧紧的拽在手心,警觉的看着他,仿佛是一只全身竖起了刺的刺猬,他挪进一点,她就后退一点,到最后挪到床沿,退无可退,终于没好气的问道:“你想干嘛?”
他没有回答,却直接吻上她的齿间。她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被堵的发不出声,他顺势滑过她的肩呷往下移去。他的手还带着点夜间的凉意,滑过她稍有余温的锁骨,猛地激起一道来势汹汹的触电,她不由自主的抖索了下,顿时全身都僵硬起来,猛地一下要推开他,却没有完全推开他,隔了点空隙,气喘吁吁的说道:“我都说过了我不喜欢这样。”
“是吗?”他竟然微微的笑了起来,嘴角上扬,顺便带着狭长的眸子也留了点笑意,可是那笑意后面带着点说不出的闲适,仿佛是对于一件赌注十拿九稳的神情,在于叶静怡看来却是胆战心惊的很,她知道,每每他这样便已是接近他的极限了。
思前想后,她就不再言语。
他永远都抓着她的软肋。
他见她不再反抗,就继续朝下面吻去。她终于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陆可非。。。。。。。”
他有些不解,见她碧清的双眼蒙上一层厚重的水雾,“把灯关上。”他略一迟疑,不过言听计从,稍一抬手将正中的水晶吊灯关了,只剩旁边一盏幽暗的台灯开着,又因为加了厚重的灯罩,只透出昏黄的朦胧光线。
睡到半夜,约莫是又下起雨来,雨滴被风刮在窗上,发出清澈的敲打声。他见她悉悉索索的翻来覆去,知道她醒了。
“陆可非?”他竟然听到她叫他的名字,轻轻的带着试探的口气。
“陆可非?”她见他毫无反应,又怯怯的叫了声。
“有事吗?”他忽然转身盯着她问道,她没料到他是早已醒的了,仿佛被吓得不轻,拿被角盖住大半个身子,怯弱的问道:“我想和你商量下?”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要不然依着她这样外弱内倔的性子,昨晚她也不会任凭他放肆了,可是他没料到的是她总是这样提前他的计划。
“嗯,你说?”他半撑着侧脸,故装不知的问道。
“我想——也许过个一年半载,或者一年半载也不用,十天半个月过去,你就会发现我的讨厌之处了,那时你就会想着,多见一面都觉得厌恶,还不如早早的让我离开。。。。。。。”她说归说,自己又觉得气势不足,越到后面声音愈发轻了下去。
也许是旁边台灯黄沥沥光晕的缘故,洒在她的一侧,愈发托的她飘渺的娇秀起来,这样斜着角度看过去,连带着她脸颊的曲线都飘忽起来,他竟然有些诧异的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