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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笑容极轻,极浅。
笑过后,人就迈脚,跨过门槛,进入人满为患的变得格外窄小的屋内。
当她入内的时候,秀锦蹭地一下就从座位上起身来,磕磕绊绊地说道:“叶、叶……”
“怎么晋国公的大小姐也来了?妹妹记得,不知谁曾说过,最是厌恶拉帮结派诸如此类的行径,说只有无能之人才会团聚到一块去……”还不待秀锦吞吞吐吐地把叶姐姐说出来,就有人先她一步,一脸挑衅的表情对叶妗兰说道。
叶妗兰目光落在那出声的人身上,从秀锦脸上挪开后的眼神冷如冰窖,连声音都像是一道冰凌,透出瑟瑟寒气。
“这与你何干?”
是啊,她是堂堂一等晋国公的嫡长女,生下来就是富贵泼天的人物,她叶妗兰要去哪儿,除了这皇室宗族的人,其他的人……还真没资格来说三道四。
也不知是谁偷笑了一声。
在这四下静谧中格外显然。
那被叶妗兰随便一句话就挡回去的秀女涨红着脸,叶妗兰本就一张嘴冷漠逼人,非刻薄,而是真正上位者不将小虾米放入眼中的蔑视。
这对叶妗兰来说,连花点心思去羞辱这种说法都谈不上,顶多……是打发一个讨人厌的路人甲角色吧。
“都是来看秀锦妹妹的,妗兰姐姐何须这般恶语相向?”跟着那秀女一道来的似是看不过去,帮衬了一句。
叶妗兰毫不留情地冷笑一声。
她瞬时噤声,随后就听到叶妗兰薄唇一张。
“物以类聚。”
真真刀法精准,一下扎中心口。
那帮衬说话的秀女脸顿时惨白惨白,白得一点血色都没了。
秀锦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越发心慌失措,反观叶妗兰,将冷淡的眼光从那两名秀女身上移开,遂朝着秀锦这边,迈出脚步,几下就来到秀锦跟前。
若说遇到那恶鬼是恐惧得不知所措,那在叶妗兰面前,秀锦就是紧张得心慌意乱。
那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叶妗兰,宛若女王般,稍稍挺胸,目光定定一落,被看住的人恐怕都几乎快要心肌梗塞。而秀锦偏生还对叶妗兰抱有一种膜拜心理,如此,自是更加都手脚不知往哪儿放了。
叶妗兰虽天性淡漠冷血,但并非不知世事,或是说,正因为她了解这巍峨宫墙之中的险恶人心,才更不想去搭理那些无趣之辈。
两家早就商议约定,这次选秀,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是叶家所有。
因此,她不过就是应个场子。
人前不需要笑,人后,自然更不需要。
她是有着绝对铁腕支撑的晋国公大小姐,而非是那一些有着几分三脚猫功夫的花拳绣腿。
争宠?
不需要。
暗斗?
没意思。
当今皇上想要的,是互利互惠,且毫无威胁。而她,不论对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不感兴趣。
好家室,好样貌,又不打算在后宫内争权夺利,这样的最佳人选,上哪儿挑?
故而顺水推舟,一气呵成。
这样的叶家大小姐,自然是不会把这些秀女都放入眼中了。
然偏偏,叶妗兰却对兰秀锦起了琢磨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