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日早晨,昨夜侍寝不成功,连衣袖都没沾着。皇上无奈之下也没了心情,便没再召人伺候,看了会儿折子便就寝了。安歆哭得心情都有了,做人不带这么耍的!但是她自然不会放弃,一次不成功,在接下来的二十五天里总还有她侍寝的机会!
不过倒霉催的是,她没被这忽冷忽热的天冻感冒了,皇上却是患了伤风一病不起,就此缠绵病榻。
安歆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她没了攻陷的对象,就等于是她的兼职出现了危机。要是兼职都不成,转正就更成问题!不行!她不能气馁,一个小小的伤风算神马,她相信以皇上的体质一定不出几日就能复原!但奇怪的是太医为皇上开了不计其数的药,但皇上的病不但不见好转,似乎还更重了。
安歆原本还算是开朗充满希望的奋斗劲儿,也在这越发黯淡悲哀的消息里渐渐蔫了。难道说——她真的注定要做个后宫中无人问津的宫女,一直伺候人到老死为止?想至此,安歆不由地浑身一颤,心底冒出一股渗人的寒气。
蔫了吧唧的过了几日后,皇上的额娘——太后也急了。眼见着离皇上大婚之日还剩下十几来天,皇上却这么一病没个见好的迹象。太后能不急么?正经的不成,那就来邪门的。不仅在皇上所居住的盛央宫贴满驱邪辟魔的符咒,还请人去宫外招来道士说什么为皇上扫除恶灵。
安歆心想,太后一定是二度更年期到了。
她每天靠着仅剩的几件首饰珠宝换宫里的消息听,眼见着皇上的病一直不得好转,她的钱却是快要花光了。
摔——这叫个什么事,你丫皇帝到底是什么做的,比林妹妹还虚弱!完全是外强中干的货儿!赶紧给老娘好起来——!
就在大婚还剩下十天她也已经忍无可忍,决定就算是死老娘也要上一次皇上的时候,老天开眼,皇上的病总算渐渐好转。她用最后一块玉佩换来一个真相,原来皇帝陛下近日国事操劳,所以半夜时常在内殿梦游,自然无论用什么药也扛不住他深更半夜这么折腾。不过最近几天似乎操心的事儿少了,便改掉了梦游的习惯。所以这病也自然而然的,渐渐好了。
也就是说——她侍寝的机会,又可以像陀螺般轮转起来。
等皇上的病情彻底稳住后,年轻气盛的身体也开始有了需求。这时候,离大婚只剩五日。就在她心焦地等待中,终于在一天的傍晚,那位脸色从没好过的老嬷嬷,打开了她的门。
安歆强忍住欢呼的冲动,礼数周到地朝老嬷嬷福了福身,老嬷嬷瞥了她一眼,然后一挥手,几个丫鬟上前与她好好交待了一番,说皇上大病初愈,绝不能过激让她小心着些。至于接下来的过程就像是录影带重现,她照着当日的老套路走了一遍。
这一回,她吸取了上一回的经验,没再打一个喷嚏。
她被几个人合力扛到了龙床边,然后扔上去,安歆龇牙咧嘴地发出一声疼叫,随即瞧了瞧了四周,皇上还没来,整个诺达的宫殿又格外静谧。她焦急等待了多日的心慢慢放下来,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放松舒缓。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就没有不继续下去的道理。
她等啊等啊,裹着被子一会儿转到床里,一会儿转到床外,反反复复转了许久,突然一声饶有趣味的音调穿插而入。
“你这是在做什么?”
安歆转得太开心太欢脱,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她一时懵了,下意识地一转,转出了床外。
砰嗵——
吃一鳖长一智,她这回一个头往上挺,避免了先着地的下场。
噗哧——一道轻微的笑声响起,安歆顿时窘迫得满脸涨红起来,她往被褥里钻了钻,半边脸都钻没了。
“不用遮遮掩掩的了。”他笑着说,面庞温润地朝她走来,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轻放在床榻上,“早晚都是要脱了的。”不过是个未成年,一笑却充满诱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