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叶夫人装傻,李晔故作愠怒,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一把扔到地上:“不知道叶夫人看了这张纸后,该如何跟朕解释这纸上的这些呢!”
叶夫人一惊,李福已经从地上捡起纸上,递给叶夫人。她接了过去,抖着手打开信封,瞧见信上所说的话后傻眼了,这不是当年妍儿入宫前她特意写信嘱咐给她的一些事吗?怎么会……落到皇上的手里!
她手一颤,那信封就飘到了地上。
李晔转过身,从她肩侧缓缓走过,一边说:“叶夫人不要跟朕说……这是别人栽赃陷害你的,朕可不是当年能让你随意蒙骗的人!”
叶夫人腿更软了,都快要站不稳了。
李晔这时挥了下手,让伺候的人都退步到殿外,他这才稍稍靠近叶夫人,声音阴凉:“你以为你真的能够瞒天过海吗?叶夫人。当年表面看来是你救了朕,只不过那也是你迫不得已——!”
叶夫人一听,吓得魂儿也没了,记忆好像回到了当年的场景。
那个女子凄惨地哭叫声,还有婴儿一双纯净的双眸,总会令她午夜惊醒。
而如今——那个婴儿长大了,他的眼神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般,盯得她浑身一阵寒颤。
“皇上——”叶夫人哀叫了一声,身子一软,李晔快速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倒下,双眼眯着,有点讽刺地瞧着她。
“叶夫人何必如此慌张呢?朕不过是从一些嘴碎的宫人口中听得,朕也是半信半疑才想来试一试叶夫人的反应,如今一瞧难道说真的如朕所说一般……”
叶夫人连忙摇头:“当年老身是用尽了力气才救了您啊,老身也是差一些丧命,怎么会想要害您和宸贵妃呢!”
听她提及宸贵妃,李晔的眼神一沉,眸光阴晴不定,叶夫人更不敢开口了。
许久李晔才松开她的手,叶夫人差点双腿一酥麻,便软瘫下去。但想到是在此人面前,便强自撑住了,不然也实在是丢了颜面,更让他怀疑自己是心虚。
“叶夫人这么说,朕看来是多虑了。”
叶夫人攥着手,没搭话。
李晔又道:“不过叶夫人那位贤侄所做的事情,朕却不是瞎子……”
叶夫人心尖一抖:“老身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李晔笑了下:“您也是从小看朕长大的人,应该明白朕说的什么意思,况且朕不喜欢别人跟朕耍心机,您应该……懂吧?”
叶夫人颤巍巍地道:“老身怎么敢跟皇上您耍心机呢……确实老身是不明白您的意思……”
“李福——”李晔拖长了声音。
早在一侧准备好的李福走上前来,将手里的一本册子递给李晔,他接过去绕一个半身,站定在叶夫人跟前,把那册子往前一拍。叶夫人颤抖地接了过去,神色紧张而惶惶然。
“朕并不想为难您,朕就给叶夫人您连个选择——要么是你的女儿,要么是你的侄子。”他的声音铁般生硬冷酷。
叶夫人还是装傻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李晔声音冷下来:“事到如今,朕也不想再打哑谜。朕要那账本!”
叶夫人一下脸白了,明白李晔恐怕是彻底查到了,只是侄子犯罪的支出账本一直放在老爷身上,所以他要自己把账本偷过来,才好定了侄子的罪!可如此一来,不是会牵连了老爷……更是会拖累左相大人?
但若她不那般做的话,妍儿——又该怎么办?她唯一的女儿,已经牺牲了她最好的年华,难道还要她这做母亲的继续心狠下去吗?她办不到!
叶夫人满脸痛楚,只能顾左而言他:“账本是什么老身的确一概不知,虽然明白侄子有些地方是做过了,但老身一向不参与到这些事儿里去,皇上问老身拿账本,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