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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浮生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她咬着牙。
林朔是他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她所有的身体反应他最了解,她所有的印记都属于他。他有心要她动情,她又怎么逃脱得了。
闭起眼,向浮生放弃挣扎,只留给林朔一个麻木的侧脸。三年了,她不会再哭喊,不会再求饶,她还恨他,他知道。可更可怕的不是她的恨与日俱增,而是她对他,开始麻木,开始漠然。
许久,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向浮生有些迷惑地睁开眼。林朔却突然将她扳过身来,然后,动作轻缓地替她合上衣服,系住腰上的带子。他垂着眉,动作认真,让人看不出喜怒。向浮生想,这个男人比起当年,已然更为成熟,更为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论悲喜。
将她衣服整好,就连头发都理顺,向浮生在此间并未有任何动作,只冷然地任由他摆弄,直到林朔的视线停留在她左手的手腕上。
向浮生翻过自己的手腕,让那一条条蜿蜒的疤痕呈现在他面前,她突然朝他笑开:“你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拿刀片去割脉,而且,还割了好几刀……”
林朔觉得那一条条淡红色的疤痕在她雪白手臂上特别刺眼,他握住她的手腕,遮住那些痕迹,面上的表情有些微松动:“如果你不从医院逃走,就不会留下这些疤。”
“怎么?你不应该感到高兴么?这也是拜你所赐的。”她睁着一双灵动的眸子像是无知的孩子一样看着他。
“向浮生,别再做这种事。同样的办法,你逃不了第二次。”
男人冰冷的语气让向浮生嗤笑,他从来都没有心疼过她,从来没有。对他而言,她只是玩具,工具,专属品,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牵起向浮生的手拉到身后,男人打开门,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了起来。她穿着浴袍,头发还湿漉漉地靠在他胸前,他垂眉,淡淡说了一句:“我们回香港。”
这个怀抱还是多年前那一个,可惜……万事皆非……
向浮生侧目,她住了两年多的屋子渐渐远离她的视线,她知道,这一场恩怨情仇的剧目又重新拉开了大幕。
这一次谁会输得一败涂地,还是个未知数。
包机起飞,脱离了跑道,城市在眼前一点点缩小。向浮生陷在柔软椅子里,看着窗外。她已然在林朔的安排下换上了一条素雅的米白色衣裙,长发在脑后挽起,只在耳旁随意垂下两三缕来。左手手腕,宽度适当的手链扣在恰当的位置遮掩了她的伤疤。
向浮生感受得到林朔的目光,他打量她,并且觉得满意。换做是三年前,她必然不会如此配合,毕竟她从来都不是谁的傀儡,也从来不曾屈服于谁。只是而今她早已明白,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与男人怄气,是多么地不值。
他林朔当年,硬生生打断了她的膝盖,折断她的骄傲,让她而今也懂得了跪下和屈服。只是在她心底,作为向家的人,她不会让自己永远跪着,白白地跪着。
“为什么要办那张银行卡?”毫无征兆的,林朔对她发问。
向浮生支着头,窗外,一片云海就在他们的下方,她的回答直接:“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对我失去兴趣了。”
以她的资历,完全可以在大公司里找到相当好的职位,去那样一间小小的私人企业,她看中的不过是对方以现今支付工资的方式。她不想有银行记录,那样林朔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她。
但是,这样躲藏的日子,她不能过一辈子。她前些日子去办了一张银行卡,就是在赌,堵他还会不会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