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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目光如流,冷冷停在她舔得正欢的唇舌之间。
室内有学子眼睛尖,见到她额头上的疤,猜到什么,忽然惊觉过来:“哎呀——是谢太傅家的女公子!”
“是那个扮男身当官,在御殿上,当着圣上的面,撞了脑袋的?”
“不就是她,还能有哪个!”
谢福儿热汗直流,抱起案上书册就要走,没走两步,前面有个硕大的阴影落下,来不及收脚,一头栽进一堵铁肉墙,抬头一看,朱唇皓齿,毛孔细致,气息朗朗,一双眼瞳又是沉敛混婉,分明不是青年。
弄得谢福儿好想问一声您贵庚。
外傅面无表情,默默抚了抚胸膛,低头瞥过来一眼,语气是老狐狸般的关切:
“渗血了,先进内室去擦一擦。”
这一去内室,是悲剧的延续。
作者有话要说:
☆、被幸
那日晴好,气温适宜,书院的午后更是暖风熏得学子昏昏欲睡。
可血案通常都在阳光后。
谢福儿记得清楚,外傅下达关怀指示后,她捂着脑门,还客气了两句:“并无大碍,学生擦擦就好,哪能叨扰外傅的歇所——”天亡我也,四周一望,半片软布都没,一怔。
外傅目光本来一沉,陡然一亮,语气尚平缓:“还不快去。”
谢福儿尊师重道,不敢让师长催第二遍,况且糊着一脸血出校门,实在对不住这张英俊脸蛋,乖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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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后面修着一排厢房,青瓦翘檐,是精庐特别给先生们课余休憩的场所。
当天出了书堂门,谢福儿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偌大的四方院子鸦雀无声,除了自己这座课舍有人,其他几间都没有声息,甚是萧条,无形中又有紧绷气氛。
滴水闻声,十面埋伏一般。
这是她第一次来精庐,但她隐隐约约感到,平时的气氛不该是这样。
有名男子上前引路。
是个身材纤细的——男子,脸孔白皙,自称是外傅的随身书童兼长随,穿的是富贵人家的丝衫,瞟一眼谢福儿,沿途上挺背负手,到了外傅的厢房处,伸手一指:“喏,进去吧。”声音细细嫩嫩,宛如变声期之前的男童。
谢福儿准备多问两句哪儿能找着揩脸帕子,长随已经转过身,丢下个傲娇背影,扬长离开。
她摸摸后颈,只得一人去了内室,找了条干帕抹干净,其后正要出去,外傅进来了。
谢福儿始料未及,退到门前,喊:“外傅。”
外傅坐到檀梨花椅上,语气闲适,谈吐自然,就算避开人,也并没有对着重臣子女的礼让:“谢敬乔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