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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约站在窗前,看对面私塾,居高临下,私塾出出进进的人看得很清楚,她站的地方不太引人注意,这窗户是观察私塾最好的位置。
学堂连着住宅,欧阳先生在学生散学后,直接回住宅,不用走外面的门。
右侧门进入学堂,左侧门旁有个角门经常有家仆出入,买菜和买东西走。
顾如约观察了一整日,没有看见欧阳先生出门。
容安走到她身旁,说;“我跟客栈掌柜的闲聊,他说这个欧阳先生不是本地人,是后搬来朔东镇,开私塾没几年,镇上的孩子大多送到他的私塾里读书,镇上的百姓对这位欧阳先生十分尊重,这个欧阳先生是个大儒,远近闻名,还有不少临县的孩子送到他门下拜师读书。”
把一个教书的先生跟刺客很难联系起来,可世上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顾如约说;“欧阳先生的来历没人知道,这就是个疑点。”
“掌柜的说这位欧阳先生不经常出门,左邻右舍见面,他只点个头……”
容安的话突然停住,二人看见私塾门里走出一个人,正是欧阳先生。
顾如约说;“我们分头跟着他。”
在一起目标太大,容易被人发现。
顾如约招呼容安房间里玩的顾辞,“跟我走一趟。”
她扯着顾辞下楼,楼下掌柜的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微胖的男人,面目和善,“哥俩出去。”
“啊”
掌柜的还想说什么,顾如约跟顾辞已经出去了。
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前,马车夫是王府的人,顾如约走近,看欧阳先生的马车已经拐弯了,小声说:“跟上刚才从私塾出来的人。”
跟顾辞赶紧上了马车,马车夫一打马,马车往前一跃,冷不防顾辞没坐稳朝后仰,顾如约的手垫在他头上,怕他磕了头,“小心。”
顾辞坐好,“姐,我们跟前面的马车,马车里坐的什么人?”
这孩子懂得分寸,顾如约不隐瞒,“这是你长生哥的私塾先生,他认识姐,一会他下车,姐不方便跟着,你跟着他,看他去了哪里,做什么?”
“姐,从前有人出钱让我盯梢人,我从来没跟丢过。”
朔东镇最热闹的一条主街,欧阳先生乘坐的马车停在路旁,顾如约指给顾辞看,“你跟着他,看他进那家店铺,做什么,千万别让他发现,姐在马车里等你,别跟太远,人少背街你别跟去,这个人可能很危险,如果迷路了,打听路人我们住的同心街,五福客栈。”
“姐,放心,我能找到客栈。”
顾如约看见欧阳先生进了一家当铺,有些奇怪,欧阳先生教私塾,学生束脩费高,私塾学生又多,按理说欧阳先生不缺钱,不用当东西过日子。
顾如约看见顾辞进当铺去了,担心顾辞一个小男孩,进当铺,别人觉得奇怪。
盏茶功夫,顾辞从当铺出来,机警地朝左右看看,奔着顾如约马车方向走来,不时回头看一眼。
没人注意,跑到马前,顾如约撩开门帘,伸手把他扯了上来。
顾辞说;“长生哥的先生跟当铺掌柜的去后面屋里,不知道说什么。”
顾如约问:“你进店铺,店铺里的人问你,你怎么说的?”
顾辞从怀里摸出一个银手镯,“这是我记事起随身戴的,我拿到店铺说当了,伙计问我当多少银子,我说十两,他把我撵出来了。”
“长生的先生看见你了吗?”
“没看见,我进去时,长生的先生跟掌柜的进屋里了。”
“你做的很好。”
顾如约拿过他手里的银镯子,这是一个老式的银镯子,做工精致,好像是孩子满月时家人戴上去的,这一定是顾辞的父母给儿子戴的,他父母也许死了,也许在世上某个地方。
顾如约看欧阳先生半天没出来,说:“我们下车。”
她告诉马车夫在这里等,带着顾辞朝那间当铺走。
突然前方街上出现一辆马车,四周武士围着马车,旌旗上一个斗大的字,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