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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同样笑了笑:“妾身惶恐,所谓百行孝为先,妾身一定尽力所为,让太妃娘娘早日康复。”
“看来我娶了位贤内助。”他突然俯身下来,伸出手抚上她依旧苍白的脸颊,刮到脖子处,撩拨她的耳珠子:“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给我安分点,我可不想府上三天两头闹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嗯?!”他改为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使力。
她抬着下巴,暗暗吃痛,知道他在警告她,笑道:“如果爷真担心日后有什么瓜田李下的事发生,现在大可将这位尊贵的王爷请回府去,我云轻雪医术不算最精湛,济济京城内,赫赫名医居,以爷的能力还怕找不到一位好医者?”
其实哪个人不明白,这个尊贵王爷是嫌吃饱撑着,打着拜师学艺的旗号来接近他这个四爷,她云轻雪只是他给睿渊接近他的一个借口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男人竟然肯让别的男人接近自己的女人,这等胸怀还不是一般的大度!
噢,不对,她差点忘了,她只是一个妾,而且还是代嫁过来的妾!在这样的大户人家,姬妾是可以任意转送的!
想到此,她把下巴从他掌下扭开了,接着道:“比如刚才那位婆婆的医术就不错,能解三日寒。”
“她不会医术,只是会解三日寒。”他即刻掀唇相讥,犀利的眸子更似淬了冰,盯得她全身直发悚:“她既然在京城出现了,就说明也来了京城,看来这女人也算念点旧情。”
轻雪却头皮直发麻,想躲避他折磨人的目光:“你认识她?她为什么要救我?”
“你下次记得问她。还有,不要瓜田李下!”他道,冷冷扫了她最后一眼,终于转身走出去。
她哑口无言,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大大松了口气。她怕他再多呆一会,她的心疾就要犯了。他的目光,比刀子还要凌厉。
安静了一会,屏风外头响起睿渊的声音:“师父,你身子怎么样?”
她这才想起外间站了个人,客气道:“还好。”身子的确恢复得很快,很可能是那个婆婆喂她的那粒丹药起了作用。
“王爷,以后不要这样称呼师父,妾身担当不起。”
“你本来就是师父!”外头的男子愈加热络,笑了笑:“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母妃常说我是个生性顽劣长不大的孩子,以后回了洛城,还请师父多多照顾。”
床上的她听得无法接话,只得道:“日后不必称呼师父,叫我轻雪就好,好了,王爷请回吧,妾身想歇息一会。”
“哦,好,那你多休息。”男子终于改了口,望了望屏风后,潇潇洒洒走出去。
天黑,她喝了点清淡的米粥,身子便完全康复了。揽衣到外面走了走,身子出奇的轻盈舒服,体内似乎重新注入了一股清泉。
她提着灯,听着头顶的燕子声,想再看看那些个与红漆长廊格格不入的燕巢。却在那里,扑了个空。
燕子回来了,巢却不见了,她看到那几只凤头雨燕在长廊边盘旋了几圈,陡然往长廊尽头飞。
她跟过去,赫然发现庄园内有一片燕子坞——这里曾为后院的一块荒地,却有一棵参天古树立在月光下,古树的根非常粗壮,撅出地面,盘根错节,而古树的枝桠上,一根根长藤垂吊,形成一个天然的鸟巢。
叽叽喳喳的燕子声在那网状长藤后声声传来,比古树边的片片娇艳花朵更要引人注目。薄雾弥漫的花海边有一个简陋的凉亭,亭顶也爬满了藤蔓,垂落下来,宛如帐幔照在亭子四周。
她走进来,有种闯入禁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