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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歌就纯呻吟好了。”邓帆舒展了一下身子。
楚放好像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邓帆一眼,低声地哼了几句:“用‘嗯’还是‘唔’?”
邓帆笑了:“那还用说吗?当然用‘嗯’了。谁呻吟的时候会用‘唔’啊,又不是被拦路捂住了嘴抢劫。”
楚放也笑了起来,把吉他搁一边,心情好了很多:“这歌我打算给伊芙琳。她那种熟女,唱起来才有意思。”
邓帆眯著眼睛嘿嘿地笑:“你的曲风又变了哈,这麽淫荡的歌词,哪儿弄来的?”
楚放撇了撇嘴:“网上面看到的。”
“那,版权咋办?署名?网上的东西,要找主人不大容易。”
楚放揉了揉眼睛:“我做事,难道让你不放心过?只是还是感觉味道不够。”
“吉他的原因吧。你等一下,我喊我老婆过来,顺便把她那把好久没用过的萨克斯也端来。这歌编曲的话,要带点爵士风,那种味道才出得来呢。不过我倒是有点担心,伊芙琳是不错的人选,不过,她未必肯唱。”
楚放等邓帆打完了电话才说:“她会唱的。虽然有点暧昧,不过如今,直白的东西太多。暧昧一点的话,反而显得有品位。”
邓帆点点头,坐到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翘起了二郎腿,道:“怎麽,你气头还没有过去?晓莺天天哭得跟什麽似的,她叔叔更是坐在我的办公室不挪窝。事情闹得这麽大,虽然负面新闻多,毕竟她的名气水涨船高。你也不必太在意。如今当红的艺人,哪个没有被掐得火热。去天涯娱乐八卦看看吧,更加离谱的炒作都有,晓莺这个,还真不算什麽。”
楚放脸沈了一下:“这事我就不明白了。晓莺要拍电影,行。她的家族要借拍电影洗钱,没问题。为什麽一定要我当她的经纪人?当初我接手,就说明白了的。要演戏,成。她说她不演。既然隐瞒了年龄,我就说要低调。她自己要走甜姐路线,可以,我全力打造。如今道不同不相为谋,公司里也不是没有其他的经纪人,为什麽一定要我?”
邓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晓莺一定要你的。他们家,没办法,只能顺著晓莺,这是她开出的唯一的条件。我本来也觉得奇怪,琢磨著是不是你把她钓上了,所以感情上……後来才发现想多了。晓莺她那个家族,你也知道一点的。”
楚放摇了摇头:“我知道得很少。”
邓帆侧著身子,手撑著头:“跟我,你别假仙。否则你不会给她那麽多戒律,还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她的身上。她其实……唉,也是只信得过你吧。这个事情瞒著你做,也不是她的主意。”
“你的主意?”楚放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怎麽可能?交给你的,我都不会管,更不用说插手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当然也不是与我无关。虽然说拍电影是为了洗钱,不过能够多赚一点更好。所以宣传是要做的。他们还在找本子找导演,就是说除了钱,他们什麽都还没有搞定,於是只好拿唯一有把握的晓莺来炒啦。然後知道你肯定不肯,再然後,他们那些人懂什麽?晓莺是真喜欢唱歌,虽然你我都知道,这一辈子她也难得上一线──不过现在就很难说了。呵呵,在那些大的虚拟社区,她吸引的口水,已经不亚於其他的一线了。”
“那不就结了?用谁不是用?其实他们家族出人可能更好。混的混白道,混的混黑道,哪边都吃得开。”
“不是说了吗?她只信得过你。”
“那更是一个笑话。我都算不上金牌经纪,最多不过是块铜牌罢了。”
邓帆闭上眼睛,仰靠在沙发上,过了好久才说:“因为你会尽心尽力为她著想……无论是她红的时候,还是她不红的时候……有人要挖辛力,你知不知道?别的公司的,还有本公司的。有个超大牌,都是别人求他的。他开出的条件,是让辛力做全国的演唱会,甚至还可以把他推到日本或者韩国……”
楚放知道。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最终都能传到你的耳边。
“辛力拒绝了。他跟你好几年,一直不温不火。如果早几年就被那个超大牌签去的话,说不定红得发紫呢。辛力说,如果那样的话,他早就被榨干了。辛力说,经纪人就像吸血鬼。他在圈内混了这麽久,像你这样的,他只见过你一个。辛力说他想唱歌唱到唱不动为止。只有你,才能让这个成为可能。”
楚放揉了揉鼻子,没吭声。
邓帆悠悠地叹了口气:“晓莺也是这个意思。她说只有你,才能让她不掉下去,不掉入深渊。”
“哈,太夸张了吧?帆哥,你我不愧为多年的老友啊,真能抓我的软肋。”楚放干笑一声。
“啊,是啊。多年,很多年了……所以晓莺这事儿,不为了公司,不为了赚钱,就算只为了晓莺吧。我们挣扎了好多年。当初你不肯做音乐总监,不肯做策划,不肯做副总,是因为这个吧?让跟你我一样苦苦打拼的艺人能够少受点罪。对了,她叔叔说找到本子了,正在找制片人和导演。晓莺是女一号,纯情少女。”
楚放大吃一惊,这种情况下,晓莺去演纯情少女?知不知道纯情少女或者是玉女一旦被传绯闻或者有个什麽曾经的同居男友爆料的话,就只能去扮演熟女了?
门被轻轻地敲响。邓帆一跃而起奔去开门,然後一个穿著真丝旗袍的女子拎著一大箱子款款地走了进来。
楚放立刻起身:“魏董,怎麽您真的来了?”
魏靓任邓帆接过去她手中的箱子,摆摆手:“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魏董。是不是觉得我做你嫂子不够格?还您啊您的,平白又让我长了几岁……你帆哥说你写曲子,要萨克斯演奏一下看味道足不足。我这水平呢,本来也不好献丑的。不过你帆哥八辈子也难得要听我吹一曲子,我总得给他点面子。你要听的话,就更甭说了。十八辈子我都修不来著福气。”
楚放噎了一下,赶紧拿了五线谱,把吉他和旋转为五线谱,末了又把歌词也都填上,工工整整地放在琴架上,调整好高度,供在魏靓的面前。
魏靓已经戴好脖带,装好笛头和哨片,走了一下音,站著,款款地吹了起来。
女生很少有吹萨克斯的,魏靓最早学得长笛,後来改吹的萨克斯,纯属业余爱好,也就读书时在学校的文艺晚会上或者是家庭聚会吹吹。不过该女子大户出身,大气,从不怯场,虽然不过业余水准,演绎这首曲子,绰绰有余。
吹完一曲,魏靓笑了:“怎麽办?我这半老徐娘听了这曲子都害臊……小楚,我怀疑这歌真要放出去的话,碰到严打,这得成黄调了!”
邓帆哈哈大笑:“对哦,我说楚放,这还真不是你的风格哈,怎麽这麽春情荡漾?这词,乍一看还好,配上这曲子,再哼哼著……等著哈,我把伊芙琳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