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宿主,最完美的计划就是攻略谢稹玉,借他之力救世,但是他性子清冷,勤于修炼,对男女之事看得很淡,桑慈与他青梅竹马长大,也未能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桑慈听得急坏了,她还不喜欢谢稹玉呢!
哪里来的魑魅魍魉,还不快快从她身体里出去!
“说说桑慈是什么样的人。”
桑慈又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她想喊出来,但一点发不出声音,她能看见自己还在慕楼峰自己的屋子里,能看见周围红烛燃着,四处贴着喜纸,就是发不出声音。
谢稹玉!谢稹玉!谢稹玉!
你在哪儿?快回来,快回来啊!
“流鸣山桑谨与一凡尘歌女楚楼儿结缘,后来两人因为误会分离,楚楼儿独自在凡尘难产生下桑慈,生产之后下身淅沥不止,她用了桑谨留下的纸鹤联系了桑谨,等桑谨赶来时已过世,桑谨悲恸吐血,道心更因此受损,他将桑慈带回流鸣山。”
桑慈呆了呆,她从不曾知道这些。
爹爹说,娘亲因为是凡人,身体又不好,不能上山,所以才与他们父女分别,她每年都能收到娘亲寄来的书信和生辰礼,直到她五岁时,娘亲才因病过世。
“桑谨因为愧疚,极其疼爱桑慈,所以桑慈性格娇纵,蛮不讲理,五岁时,桑谨在凡尘偶然遇到谢稹玉,发觉他天生灵骨,极富修仙天赋。因为他自知自己道心受损,已经开始出现天人五衰之象,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但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桑慈因是凡人与修士所生,天赋很差,担心等他故去后,在强者为尊的修仙界遭人欺辱,所以将在凡间身世凄凉的谢稹玉带回流鸣山,以救命之恩要求谢稹玉和桑慈定下婚约,让谢稹玉拜在掌门座下,并给谢稹玉下了一道心誓。”
“心誓主旨不得谢稹玉背叛欺辱桑慈,否则遭噬心之痛。”
“因为桑慈与谢稹玉的这种羁绊,所以她才被挑中,让宿主替代她,完成伟大的救世使命。”
桑慈在黑暗里缓缓抱膝,无声哭泣,爹爹、爹爹……
我好没用,好没用,我被人夺舍了。
“桑慈从小被桑谨疼爱,谢稹玉又一直让着她,故她性格娇纵,从小就欺负谢稹玉,看不起他,一直作死,如今年十六还未筑基,是流鸣山有名的废物美人。”
桑慈听了这些,却无法反驳,但她还要骂,她再如何,又再如何对谢稹玉又关他人何事?!
“这样的人,确实配不上未来最强剑修,谢稹玉那样的人,也不会喜欢桑慈这种作死女配。这样的话,我不能和桑慈以前对谢稹玉那样对谢稹玉,那样永远得不到他的心,我得温柔一点,像小太阳一样一点点温暖他冷清的心,令他深深爱上我。”
桑慈又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样笃定自信。
她一下着急起来,重新在黑暗里站起来。
谢稹玉、谢稹玉才不会吃那一套!
可她转念又有些害怕,谢稹玉若是爱上了那样的“她”,她又怎么办?
她要一直被困在黑暗里吗?
“谢稹玉在回来了,宿主请准备好!”
桑慈一下也紧张起来,跟着“她”的目光一转,便看到房门被推开了。
谢稹玉抬腿进来,一身红色婚服衬得他越发清俊,他今日饮酒了,白皙的脸泛着平常少见的红晕。
他抬眸看过来,一双眼睛乌黑如漆,在红烛下隐约看出眸中亮光。
他远远地站在门口,并未立刻进来,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进来。
“小慈。”
他走了过来,低头看她一眼,也在床边坐下,唇角微不可察地挽起,声音低低的,和往常不太一样。
桑慈又气又急。
谢稹玉、谢稹玉!我被夺舍了,你喊谁小慈呢!?
谢稹玉!你看看我啊看看我!你连我都认不出来吗!?
谢稹玉你个呆子!木头!
“稹玉,你今天是不是喝了好多酒呀,你的脸好红呀!”